韩墨楼虽然错过了年节,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这是她在韩家的第一个年,却因为他不在,莫名地感到失落。
她好想他,她从来不曾如此思念着一个人,思念到……害怕。
顾秋心起身抓了件披风,往房处走去,她站在廊道上,沉默地看着静谧的院落。这晓阳院本就只有三五个人,可不知为何,少了韩墨楼竟让她觉得空虚。
“夫人?”巡夜的心砚见她一个人深更半夜还站在廊上,不觉一惊,立刻走了过来,“怎么了?”
主子出门前千叮万嘱要他好生侍候着夫人,不得有一丝懈怠,这段时间,他都待在晓阳院,随时注意着夫人的需要。
“心砚,我……”她望着心砚,眼底有着恐慌及害怕,“作了恶梦。”
“什么恶梦?”心砚问。
“记不得,只是觉得很可怕……”
心砚轻松一笑,“许是大人不在,夫人才会作恶梦吧!待大人回来,夫人就什么恶梦都不会有了。”
听着他的话,顾秋心无奈一笑。
或许是吧?可能他不在,她便缺乏了安全感。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柔弱呢?她的安全感从来不需要靠别人给予,怎么如今却……一定是因为她已经太爱他、太需要他了。
“天寒地冻,夫人还是赶紧回屋里吧!”心砚笑着劝道:“要是夫人染了风寒,大人回来可是会罚小的。”
顾秋心望着他,莞尔一笑,“你也早点去歇下吧!”
“我巡完夜就去歇着了,夫人不必挂心。”心砚说着,帮她推开了房门。
顾秋心走进屋里,关上房门,脚步莫名沉重地走进寝房,重新躺上床。
清晨醒来,小节给她备了温热的水洗漱,更衣后她便前往秀水居陪婆婆共进早膳。
用完早膳,她立刻前往暖暖窝。
一到,孩子们便问着韩奶奶的事,“夫人,韩奶奶呢?”
“韩奶奶今儿身体微恙,我让她在府里休息了。”今天早上吃饭时,婆婆就表示有点头痛,于是她便要婆婆在府里休养一日,好生歇着。
孩子们一脸失望,“韩奶奶说今天要给我们做糖霜圈的。”
糖霜圈是顾秋心教婆婆做的,其实就是甜甜圈。为了孩子的健康,还在面团里和了一些蔬果,婆婆帮孩子们做了几次,大家都很喜欢。
“我也会做呀,晚点帮你们炸,行吗?”
“行!”孩子们一听,立刻乐开怀。
“那好,现在先去习字默书,先完成今天功课的人可以多吃一个糖霜圈。”
听她说先完成功课的可以多吃一个糖霜圈,孩子们一哄而散,一下子便跑光了。
看着,一旁的马嬷嬷、小节跟心砚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些孩子可真好哄。”马嬷嬷说。
“可不是吗?”顾秋心微微一笑。
这时,杜大夫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是专精药理的大未,也是此次被韩墨楼请来协助医治并戒断毒瘾的大夫。
“早啊,杜大夫,今天是您当班?”顾秋心问。
为免夜里孩子们有状况,几位大夫们这一个多月来都轮流值夜。
“是的,夫人。”杜大夫走过来,那精锐的双眼在她脸上定住,“夫人,怎么有点没精打采的?”
她笑了笑,“没什么,昨儿晚上没睡好罢了。”
“怎么没睡好呢?”杜大去关心地问:“要不让老夫给夫人把个脉吧?”
“多谢杜大夫,我没事的。”
“杜大夫,”一旁的心砚开起主子的玩笑,“我们家夫人没事,只是害了相思病。”
此话一出,几人全都笑了。
顾秋心瞪他一眼,故意语带威胁,“不怕大人回来时,我跟他告状?”
心砚一听,急忙讨饶,“不不不,心砚不敢了。”
“你啊……”小节幸灾乐祸,“就爱贫嘴。”
“我哪儿说错了?不是吗?”心砚不甘示弱地回嘴。
“啧,你还辩呢!”
两人一来一往地斗着嘴,逗得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须臾便见得胜冲了进来。
“得胜?”心砚先叫了出来。
得胜是跟着韩墨楼出门的,如今他回来了,那表示韩墨楼也回来了。看着他,顾秋心忍不住地唇角上扬,满心期待。
可当她觑见得胜脸上的表情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住她。
不对,一切都很不对劲……她无来由地颤抖起来,昨晚夜里那仿佛要吞噬她的恐惧再度向她袭来。
得胜快步奔至她面前,模样狼狈疲倦,身上带伤且血迹斑斑,“夫人!”他双膝一弯,跪在她面前,语未成句便哽咽。
这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得胜,你……”心砚抓着得胜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
得胜抬起脸,泪流满面,“夫人,得胜该死,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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