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因他靠近一连退了两三步,审视着他。
除了沈青和陆擎苍,顾南飞还有别的哥们儿么?图苏里余光瞄到身后正要开口说话的两位老师,飞快的朝赵燕然点了个头就匆匆出了教室的门,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赵燕然。
图苏里嚼着这个名字出了辅导机构的大楼,马路边和伯伯的车正等着她,烈日当空热浪阵阵扫向她残余着凉意的胳膊,裙摆下纤细的小腿和脚踝裸露在阳光里,远远看着竟有些耀眼。
“表姐,燕哥还真看上她了?”
傅红珏双手抱胸哼笑一声,年轻的小脸上描眉画红,煞是好看。她目露轻蔑扫了眼身侧的人,“那可不,都追到这报名上课了,还能不是真看上了。”
“还真容易。”身侧人说的咬牙切齿。老天真是厚爱她,什么都是最好的,连看上她的男生都这么拔尖。
傅红珏剔了剔鲜红的指甲,直起腰朝烈日下缓行的人走了去。
“巧啊,图苏里。”
“……”
这声音图苏里记得,这话,图苏里也听的耳熟。这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连续两次听到,她突然觉得今日没看黄历,否则上面肯定写着:不宜外出。撇头看到来人时,图苏里脑子里也想到了刚刚玻璃门口跟她打招呼的人是谁了。
那天晚上烧烤桌上,那个坐在傅红珏身边喝着酒一直瞄她的人。
手心微微汗湿,她贪恋地看了眼车的方向,打算不理会傅红珏继续往回走,却不想傅红珏并不如自己的愿。
高腰牛仔短裤上罩了件超短的上衣,露着好看的腰部线条。图苏里感叹,这身材着实没话说。
“苏里,喊你呢,咋滴装没听见呢。”
傅红珏拦在她面前,听着亲热的声音言辞却是一点情面没有。
“别那么叫我,跟你不熟。”
图苏里瞥了她一眼,皱着眉头抗议她对自己的称呼。这女生脸虽在笑,可看她的眼神却跟针似地。她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但她不傻。傅红珏讨厌她,从那晚针锋相对的烧烤桌到今天不由分说的半路拦截都在表明这一信号。
可为什么呢?一面之缘都谈不上。
蓦然出现那个穿篮球服跟她说话的人浮现在脑海,图苏里灵光一闪,被心中突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哟,我还以为你就只能是个窝里横,没想到在我面前也这么横。”
这小姑娘矮了她一个头,看着温温柔柔可说话气势倒一点也不弱,本以为那天吃饭她是仗着顾南飞在才敢给自己难看的傅红珏算是对她改观了,有点意思。
“抱歉,我要回家了。”图苏里不想纠缠,也自知自己占不到优势,便打算绕过她。却不想对方根本不肯,脚步移动着仍旧挡在她前面。
“你要……”
“苏里,回家了。”
有声音自傅红珏身后传来,她转头便看到和伯伯黑的吓人的脸和不悦的眼色,心中暗叫不好。嬉笑忽地在傅红珏嘴角漫开,图苏里在心中惊诧她这变脸的速度时就听她喊了句改天再约,便一溜烟的消失在眼前。
厉害了,图苏里看着和伯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啊。
两人回程路上和伯伯问了几句,图苏里也并未细答,只说可能是有些误会。毕竟傅红珏当时的神情和动作都不足以构成让她编出什么故人重逢这种借口的。
金桂飘香的十月,图苏里随着省队去福建参加数学竞赛的全国总决赛。赛事全程直播,个人总决赛最终场图家花厅里集了八个人守着电视,看着那个在屏幕里依然小巧可人的小姑娘面色冷静又平淡的答着题。
当大屏幕上出现裁判公布的成绩后,花厅里沸腾了,顾琼玖揪住沈青的耳朵尖叫:
“苏里拿了冠军我的天哪,我的天哪,苏里简直是天才啊。”
“啊啊啊啊啊啊……”沈青痛的飙泪,“顾琼玖放手,耳朵没了没了!”
顾家奶奶拍拍看似平静实则全程捏着拳头的图景年,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苏里这个孩子,柔弱秀美的外表下有着这么一颗强大又坚定地心脏,和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很大关系。
颁完奖后,主持人突然将话筒递给了站在两个男孩子中间的小个子女孩。蓝白相间的一中校服,胸口锡制校徽在灯光的投射下闪闪发光。
主持人的问题很循规蹈矩,无非就是什么团体赛银奖,个人赛冠军有何感想。
纤细的五指握住话筒,顾南飞看着都觉得吃力,恨不得自己钻进电视里帮她拿了。菱形薄唇抿了抿,本以为寡言的她话音会抖,却不想出口的话语气平静又淡薄。
“感想的话就是……我想家讷。”她短暂的沉默了下,随即LN不分的道出了心底想法。
想家人,想朋友,想你。
电视屏幕里的人抬起头,望着摄像机,突然趁人不注意时无声说了三个字。单独敞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顾南飞不自觉的跟着她的口型念了出来,随即脑子里嘭的一声跟烟花炸开了似得。
镜片后狐狸眼的少年也读出来了,他玩味的看着手遮住眼睛却又露着指缝偷笑的人,赵燕然的事在他口中徘徊,左右为难要不要说。然后在第二日到校后,决定全盘托出,因为教室原顾南飞的位置,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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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图苏里:胡娴予,你怕是对拔尖有什么误解?
顾南飞:咋滴了,我还不算拔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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