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沈老师先忙,我去教学楼转转。”
他背起双手出了办公室的门,一路踱到高三某个教室后门伸着脑袋偷偷朝里看。
此时正值课间,学生们或睡或托腮,无一人大声喧哗。高考临近,校内到处是倒计时挂牌,教室安静这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后排那个正讲题的小女孩和身侧皱着眉听得认真的刺头顾拽拽。
当年他骑在墙头叼着烟,骄傲不逊朝他吹口哨挑衅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竟也能这么安静的学习听讲,他不免心中感慨差点老泪纵横。
园丁之辛苦和忧思,不在其位永不能明了。
“所以你的意思这条辅助线只是用来迷惑我的,并非题干中应注意的信息。”
“对啦!”
图苏里开心的抬高手想去摸摸他的脑袋,随即想起那寸长的头发手感并不好,转道拍在他肩上,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状。
顾南飞扯下肩上的手握在掌心,手里笔尖刷刷在纸上写着,认真又专注。图苏里看的出神,不知不觉凑了过去,可还没等她靠近他脸颊就被一只手掌隔住。
“非礼勿亲。”
小姑娘噘嘴,坏心眼的张口要咬他手掌,却再次被人牵制住。他大手张开刚好将她整张脸包住,捏在手里左右摇晃着,头都没抬继续写题。
“图绵绵,你再这样我可真急眼了。”
“哎呀你放开我我没法呼吸啦。”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儿,周围人早已见怪不怪各做个事。突然教室后门被推开,沈珈蓝急匆匆的喊了图苏里出去。原来是申请资料里她的户口簿复印件没有提交,情况紧急,沈珈蓝给她开了放行条让她提前回家去取。
梅园离学校不算太远,打车也就起步价,跟顾南飞报备完的图苏里沿着梅园新铺的地砖不紧不慢的朝家走去,莺飞草长的四月太阳也暖和了起来,她想这时候妈妈估计会在院子里晒太阳吧。
花园里的那些熬过隆冬终于等来春天的花儿草儿,都等着图景年好起来伺候呢。
小姑娘轻轻的哼着那首姑苏儿歌,脚步轻快地跨进图家大开的雕花铁门,空旷萧条的花园里空无一人,停车坪边却多了两辆车。
漆黑锃亮的车身,半落的车窗露出后座人小半张脸,剑眉星目、鼻梁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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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半张脸,
半张脸:在这篇文还是脑洞时期我曾是男主,可如今连个龙套都算不上,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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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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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人低着头在看什么,听到声响便掀了眼帘看过来,他的眼珠带着毫无情绪的寒意落在她身上,图苏里摁耐住心中的恐惧快步朝家跑去。越跑越快,然后在雕花木门前听到花厅里传来的瓷器碎裂声。
“妈妈……”
图苏里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茶具,很显然是被人恶意扫落在地的。图景年端坐在桌边,碧色的云锦旗袍外罩着一件流苏披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冷峭。而她右手边站这个女子,高高挽起的发,修长脖颈下竟也是一身旗袍。
她听到花厅入口的喊声,随即转过头来,宝蓝色调的衣裳衬的她面容精致不似真人。
“绵绵。”图景年冷峭的神情因为来人缓和了不少,朝她招手语调温柔,“到妈妈这里来。”
图苏里警惕的看了眼陌生来客,快步走到图景年身边拉住她的手,小小的身子下意识的挡在妈妈前面。
图苏里的出现中止了她们的谈话,站着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图景年怀里的人一番,随即端着下巴坐回椅子里。
“绵绵,你去楼上。”图景年拍拍女儿的肩,示意她上楼去。
小姑娘起先不肯,直到图景年冷了脸这才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梯。可没等她走到二楼,身后传来的话语让她顿了脚步脸色煞白。
那个宝蓝衣裳的人,声线温柔但是语气却极为讥诮。“这就是你养的那个孽种?”
“放肆!”图景年倏地抬手重重拍在桌面,清冷的面容不怒自威。“这里是图家,岂容你周解兰无礼?”
周解兰轻笑,对碧色旗袍人的话不屑一顾。
“到如今了你还是这般自命清高,图景年,当年我来送结婚请帖时你温柔可人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她拂了拂衣裳边缘,微眯着眼似在回忆从前。
“我今日既然找到你,这个孩子我要带回去的,她毕竟是我叶家的骨血,没道理再跟着你无名无份的过生活。你见不得光,孩子是无辜的。”
瞧瞧这话,多冠冕堂皇多动听。
图景年几乎要笑出声,她一手撑在桌面一手将颊边的发丝勾至耳后,动作轻缓娇媚。
“周解兰,你以什么身份同我讲这些话?叶家太太?”
椅子上的人被最后那四个字诘问的浑身发抖,她看向图景年的眼瞬间淬了毒。
“我是他叶沣綦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听你这意思还算不得叶太太?”
不等图景年回答,周解兰继续道:“比起你这个他偷偷养在外面见不得台面的,我自认还是可以管一管叶家子嗣的事。”
“明媒正娶,”图景年嚼着她的话,慢慢走到那盆修剪的如远山的小盆景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周解兰听。
“希望这四个字能安慰你到百年之时。”
“图景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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