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
“老陆你管管她,跟个泼妇似地,我这没被人削死得被她打残。”沈青缩在床角,满脸防备。
“你TM说谁是泼妇?”
“指名道姓就说你顾琼玖怎么滴!”陆擎苍进门后,沈青大抵是觉得有了靠山,连嗓门都大了。
顾琼玖立刻扬起手里的枕头就要往上冲,想当然的陆擎苍会拉住她,可等枕头砸的沈青嗷嗷一声叫时两人才反应过来,陆擎苍根本没有拉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拉我?”不合常理啊,顾琼玖愣愣的问道。
陆擎苍将手里的袋子往床上一扔看向顾琼玖,似笑非笑。他摘下眼睛揉了揉眉心后锁住她,细长的狐狸眼里晦暗不明。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拉你?”
为什么?顾琼玖被他问住,无意识的回道:“因为以前你一直都会拉我啊。”
她和山炮打打闹闹这些年,顾南飞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看热闹,和事佬的重担都是陆擎苍不遗余力的在扮演,风雨无阻。
有时候,习惯这个东西可怕的很,不知不觉就吞噬了你的生活。
陆擎苍似乎有些疲倦,他朝顾琼玖走近一步,自她手里取下那颗枕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玖玖,没有人能做到‘一直’的。”
沈青呼吸一滞,看向二人,顾琼玖站在他对面,老陆站在他左手边,三人竟活生生围成了等腰三角形,而这狭小的空间内,气氛异常诡谲。
后来是谁先打破沉默说上药的谁也不记得了,只是顾琼玖在给山炮清洗伤口时,嘴里虽骂骂咧咧,但手上去轻柔至极,仿佛在呵护什么心爱珍宝。硬是要来看里间的图苏里站在门口,半跪在地上的女孩眼角眉梢的心疼一下子跌进她眼里,让她恍然大悟。
她本就和顾南飞靠的近,这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捏住了身侧人的衣袖。
顾南飞头都没低,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仿若满载而归的猎户。
几人处理完沈青的伤口后,考虑到顾琼玖图苏里两个女生单独回家不方便,陆擎苍便留下来陪他,顾南飞负责给沈青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沈青这几天住顾家了。自然是免不了沈家那位在民政局工作的沈母狂轰乱炸,顾南飞也干净利落,按下免提一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痞色。
差不多半小时后,那端终于挂了电话,图苏里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惊愕,她突然有种变身井底之蛙大开眼界的感觉。
这些年过得苍白如纸,从前不觉得有何不妥,如今遇见玖玖之后,人生就跟捡到了一盒水彩笔似地,今天是红色,明天又是蓝色,那后天呢?
第一次,她对后天这么期待,亦或者说,把后天置换成以后更贴切。
“过来。”
背着书包跟在玖玖后面沉思的人校服领子被拎了拎,图苏里抬眼。
“做什么呀?”
顾南飞皱眉瞥了一眼她冻得通红的鼻头,拍拍车前杠。“坐过来,回家了。”
图苏里匪夷所思地看着顾琼玖的后座,“我为什么要坐在你那里?”
“因为天太冷,我需要个挡风的。”
“……”
这是什么鬼理由?顾琼玖汗流浃背的跨上车。
“苏里,你让哥哥带你,天黑了,我骑车不稳。”
这个倒是事实,她有夜盲症图苏里是知道的,可是……看了看单脚撑地冲她挑眉的长腿少年,她可一点儿也不想给他挡风。
“你来不来,不来我走了。”低沉的少年音带着威胁传来,图苏里气恼,咬牙朝他小跑去,夜风袭来,刚跑到车前的人响亮亮的打了个喷嚏。
“啊啾。”
图苏里揉揉鼻子,摸索着怎么坐上这么个硬邦邦的横杆时,顾南飞伸手拎住她的胳膊,在小姑娘哎哟一声中将她提上了车。
“要外套脱给你?”他低垂眼睑,轻语。
“我不要。”图苏里背对着他,目视前方。
“很好,那你是选择了B。”身后人低笑,惹来她的侧目。
“什么B……哎,你要干嘛呀?”
容不得图苏里挣扎拒绝,顾南飞拉开外套拉链,刷地将她包住往后一扯,图绵绵小朋友就整个被他包进了怀里。
“这就是B选项,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得逞的笑伴随着他的虎牙露出来,顾南飞将拉链拉好,脖子因为小姑娘柔然发顶的摩挲,痒意难当。
“可是这样很奇怪呀。”图苏里总觉得这样怪怪的,虽然暖和,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南飞撇嘴,漫不经心地回头看看自家已经石化的妹妹。
“哪奇怪了,玖玖,奇怪么?”
呃,这个时候给个肯定的回答以后她恐怕就无安宁之日了吧。顾琼玖很认真的摇头,严肃的看着图苏里。
“一点也不奇怪,苏里,这样安全,万一摔倒了,哥哥的衣服还能给你保护一下。”老天救救她,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优秀。”
顾南飞忍住笑,脚尖轻点,车子便飞速朝前滑去。茫茫夜色,灯火阑珊,一行三人,其路漫漫。
“景年?”
看着不远处渐渐消失的身影,戴伦不解的回看身畔丽人。刚刚从酒店出来就看到苏里,他刚要出声喊她却被图景年拉住,两人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三人,直到他们离开。
“你不是最喜欢李白的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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