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之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手接过风筝,另一只手伸了出去,离很自然地抓住他伸过来的手,俩人牵着手走到一边放去了。
唐景文在后面追着叫唤:“哎,离,我也会放风筝啊!我来教你!我比勉之教得好!”
秦勉之从后面环住离,离就贴在秦勉之的胸膛上,手中抓着线圈。他握住离的手,偶尔松一松线,扯一扯,让风筝飞得更高。
唐景文恨恨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秦勉之这会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
离在那边玩得很开心,笑得很大声,听在他耳中却觉得格外刺耳。那画面别提多和谐温馨了,但是却让他的满腔怨气无法宣泄,只能拔草泄愤,心中不停地怨念:
为什么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让她把心思挪到我身上来?秦勉之有什么好?比我英俊吗?比我潇洒吗?比我有权势吗?为什么离就是不喜欢我,只喜欢他?
唐景文越想越觉得胸中燃烧了一团火,烧得自己脑门都发烫。
“你就这么喜欢离?”耳边突然响起秦勉之的声音,唐景文才回过神来。
转头一看,秦勉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的草地上,远处剩下离一个人在兴高采烈地扯着风筝。
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唐景文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反问道:“难道你不喜欢?”
秦勉之眼睛看着正在放风筝的离,说:“离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凡是跟她相处过的人,都会喜欢上她的。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并不影响她的魅力。”
唐景文也看着离,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秦勉之慢悠悠地说:“想不到向来风流不羁的蔚王爷,也会这样喜欢一个女子?”
唐景文像触电一样转过头道:“你瞎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表兄,你的眼神骗不了人的。我本以为你是老毛病又犯了,想从我手中抢走她而已,但是我渐渐发现,你这一次似乎和以前不一样。没想到,你居然会真的喜欢上她。我一直以为,你这一生也不会真心喜欢上任何人。”
其实唐景文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喜欢美人,但仅仅是喜欢而已,从来不付出真心,对一个人的兴趣也持续不了多久,他也认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真心爱上任何人。
不知为何听了秦勉之的话有些莫名的心慌,他蓦地站起身,有些心虚地大声道:“谁,谁说我喜欢她了!我,我,我只是要证明我比你更有魅力更吸引人而已!我,我堂堂蔚王,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一个傻女!”他的脸憋得通红,可能觉得这些话说服力不够,又扯开嗓子干巴巴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弟,你这些话真是太好笑了。”
秦勉之仍旧坐在地上,微微仰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让唐景文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一样。于是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说了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勉之看了看唐景文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着离,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离,怎么办,这回好像真的很难缠了。”
第七章 亲事
唐景文那天逃走之后,有些烦躁地回到了房中。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心口有一团火,怎么也灭不掉,于是只能狂喝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天夜里,从来不失眠的唐景文第一次尝到了辗转反侧的滋味。脑中不停出现的是离的笑脸,和秦勉之的那些话。
静下来的时候,唐景文这才觉得自己对离的感情不太妙,他从来没有被儿女私情牵绊过,若真被个傻女,不,被一个失忆的女子牵绊住了,那他蔚王还有何颜面可言?
想他堂堂蔚王,一直都是潇洒倜傥,风流不羁的。他久经情场,向来都是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自己何时像这样憋屈过?凭什么要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样伤神?他唐景文乃是大梁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什么要对这个连完整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念念不忘?
对,蔚王唐景文,是绝对不会为情所困的。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感情牵绊住,唐景文从那天放风筝之后就没有再去找过离,但他却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她。因为在这半个月里,吃饭、睡觉、处理公文,甚至连侍妾为他侍寝的时候,他眼前出现的都是离的影子。就算喝得酩酊大醉,眼前仍然是离的笑脸。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唐景文觉得自己快疯了,想忘却总也忘不掉。他无数次地对自己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身边的哪个女子比她差?”可是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边谄媚地笑着的女子,唐景文觉得一阵阵的恶寒,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她比……
不对不对!说了要忘记她的,怎么又想起她了!
唐景文在这样痛苦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忘记离的方法——在母亲又一次给他安排婚事的时候,他答应了。
他只知道要娶的人是工部尚书的女儿,一个他不知道名字,且素未谋面的女人。
身为长公主的母亲一直在催着唐景文成亲,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拿些女子的画像来给他看。不是尚书千金,就是宰相的女儿,再不然就是某地首富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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