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府上的时期,她愈发能感觉到他把她当做玩物,想玩的时候,就轻声细语,万般讨好;不想玩的时候,就大声怒骂,囚禁府中。
殷莫离越想越气,忽然又觉得这样放走他太便宜他了。转念又想到,他这段时间也被折磨得挺惨,还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也算是扯平了。
只是这几日,虽未见唐景文,但他那如火一般炙热的眼神总是出现在眼前,让她觉得有些烦躁。她讨厌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她把这一切归咎于唐景文,于是更想早日将他打发走。
殷莫离将唐景文接回月离国来的那天,殷莫庭特地到码头迎接,这样一来,百姓都知道了这位就是大梁的蔚王,是千里迢迢到月离国来做客的。也因为这样,殷莫离只能以最高礼遇款待这位大梁来的贵客,否则自己无法对百姓和大梁交代。
唐景文似乎也认清了这一点,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不止时刻缠着她,甚至连进她的书房都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殷莫离起初还大为光火,可几次下来唐景文依旧我行我素。
这天,唐景文又闯进了书房,殷莫离似乎已经习惯了,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唐景文见殷莫离正在写信,于是凑过去问:“离,你写信给何人?”
殷莫离头也不抬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唐景文走到她桌前,笑道:“该不是写给我皇舅吧?”
殷莫离的笔一顿,唐景文因为言中笑容更大了:“你在信中很婉转地告诉他,我在这边已经有些日子了,而你的事情很忙,无暇分身来招待我,怕怠慢了我,也怕耽误大梁的国事,但你又不好开口下逐客令,所以要我皇舅宣我回去,是吧?”
殷莫离仍旧没抬头,也没答话,只是面不改色地接着写信。
唐景文一把拿过殷莫离笔下的信纸,玩味地道:“你不用写了,离儿,我今早已经发了信给皇舅了,说月离国景色优美,民风淳朴,月离国主也待我万分周到,我非常喜欢这里,所以我打算多住一段时间,何况我本就说过‘归期未定’,我皇舅是知道的。朝中的事情我在出来找你之前就已经交接给别人帮我处理了,你无需担心。”
殷莫离再也沉不住气,把笔一摔,转身就要走。
刚迈开步子就听到一句:“你就那么讨厌我?”
语气变化太快,让她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他。
此时唐景文脸上那玩味的表情不见了,换成了浓重的哀伤,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紧。
“离儿,你真的那么不想看到我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怨,“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掉了,我急疯了,我以为你被人掳走了,以为你又遭人毒手了,到处找你,只差没把京城翻过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离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就算你不能跟我回去也没关系,我留在这里就行了。只要你……”
“唐景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殷莫离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本公主已经和翔龙国的二皇子萧启言成了亲了,现在已是罗敷有夫,还请你自重些。”
唐景文如晴空霹雳,愣在了那里。他大病初愈之后,只顾着与她重逢的喜悦,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这才是让他找到翔龙国去的最重要的事情啊!
心痛的感觉一阵又一阵袭来,疼得他几乎站不住。手扶着身后的椅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唐景文这模样让殷莫离心里突然觉得像被针扎了一样,她抿了抿嘴,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用指甲刺在手心的痛感强行将这感觉压下去。她趁热打铁,想更进一步,缓缓走过去,故意玩味地笑着勾起他的下巴道:“不过,你若想做本公主的男宠,本公主也乐意接受。以本公主的身份,皇兄应该很乐意为本公主添几个男宠才是。”
心痛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面对着殷莫离妖媚的笑容,唐景文觉得有些眩晕。她的笑,太迷人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
我那么爱她,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为她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如今竟要沦为她的男宠?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要跟别的男人争宠,等待她的临幸?不行!绝对不行!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她只能属于我!绝不能跟任何人分享一丝一毫!
唐景文一时无法接受,轻轻推开殷莫离的手,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唐景文走后,殷莫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也只是赌了一把,刚刚若是他很开心地答应了做她的男宠,那她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站在房中看着唐景文离开的背影,心头又泛起一阵疼痛,“我这是怎么了?”她抚着胸口,自言自语,“这心口最近总是怪怪的,是该找薛然看看了。”
那日之后,听下人来报,唐景文离开之后,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殷莫离蹙着眉,却不知他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亲的缘故,还是因为要他做男宠的缘故。
第二日,她处理完朝中的事情,闲了下来,却觉得今天屋子里安静得很。转念才想到,往常这个时候,唐景文一定在书房里,东一句西一句地找她说话。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殷莫离叹了口气,又想到,看昨天他离开时的模样,受到的打击不小,这回应该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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