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文的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拳头捏得喀拉响,后槽牙咬得死紧,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就想向这边冲过来。
沈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抓住唐景文的手臂,凑近他轻声劝道:“王爷,万万不可。这里是月离皇宫,他又是翔龙国皇子,王爷这是何必呢?”
声音虽小,但还是一字不漏地飘进了殷莫离的耳朵。
听到沈裘那关切的语气,和亲密的姿态,她微微蹙了一下眉,转而又笑着对萧启言道:“是我疏忽了,下次会注意。好了,你快走吧,省得忙不完又要熬夜。”
萧启言点点头:“对,我快些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好早日过来与你夫妻团聚。”
殷莫离笑而不语,说了句“来人,送二皇子去码头。”
萧启言转身对着唐景文又拱了拱手:“蔚王爷,小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愿王爷在月离国玩得开心。”说完,对他扔了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笑。
唐景文因为若茗和沈裘拉着,一时无法挣脱,只得大喊道:“萧启言你给我站住!”
萧启言当然不会理会他,对殷莫离笑了笑,又拉了拉她的手,才转身离开了。
见萧启言走了,殷莫离这才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到那三人仍旧僵持在那,唐景文一脸怒火,气得几乎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拼命想往这边冲。
若茗站在唐景文身前,张开双臂不准他向前,沈裘则在他身后拽着他的手。
“让他过来吧。”殷莫离轻声道。
二人让开,唐景文立即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殷莫离面前,扬手就要打她。
“大胆!”若茗见状拔出剑就要刺过来,沈裘也准备抽出缠在腰间的长鞭。
“退下!”殷莫离喝住了二人,眼睛却仍望着唐景文,“你要打就打吧,反正在你府上那段日子也挨得不少,早已习惯了。”
唐景文一怔,挥到半空中的手僵在了那里,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半晌之后,他把手紧紧握成拳,放了下来,看着她咬牙切齿地问:“殷莫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殷莫离整了整衣领,不冷不热地说:“唐景文,本公主比你好,起码,本公主没让你亲眼看到那场景。”
唐景文脑中“轰”的一声,顿时感觉一桶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将他淋得湿了个透。
突然提起的事情,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向他袭来,他一时没有回过神,只是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你知道亲眼看到那场景的感觉吗?啧啧……”殷莫离边咂嘴边轻轻摇头,想起当日撞见唐景文与侍妾的那事,现在还觉得一阵恶寒,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唐景文回忆起那日殷莫离在屋外满脸苍白瑟瑟发抖的情景,心里升起一阵恐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退了几步,竟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沈裘见状连忙过来扶他,却被他挥开了手,低着头坐在地上,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殷莫离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颓然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一阵歉疚。正想说话,唐景文突然倏地抬起头,瞳仁宛如破碎的水晶,脸上还挂着眼泪,这场景更是让她心头一紧。
“离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男人的眼泪和悲伤的语气让殷莫离的心突然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泛起一阵疼痛。心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心痛?难道……我这是在为唐景文心痛?
“离儿,我们,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开心的日子吗?”
殷莫离皱了皱眉,拳头紧握,心痛的感觉挥之不去,让她不胜烦躁。
偏偏唐景文提到了“从前”,让她想起他因为一己私欲千方百计地从秦勉之手中将她抢走;抢到手之后却不珍惜,总是像头炸了毛狮子一样在她面前怒吼,气极了还会动手;把她像个圈养的宠物一样关在府中哪也不许去,没有自由;为了宣示所有权甚至强占了她的身子,就是将他大卸八块都不解恨!他居然还敢说“回到从前开心的日子”?他不知道那段日子对自己来说简直如同地狱?
口口声声自己是真心的,如果这些都是他所谓的真心的话,那么他的真心根本只是想占有!这个人,跟自己厌恶的萧启言有何分别?
霎时间,心痛的感觉不见了,却多了些苦涩。
殷莫离抿了抿嘴,冷冷地说:“回到从前?唐景文,本公主已不是从前那个傻女,而你,却还是从前那个蔚王。还有,本公主并不记得曾与你有过开心的日子。”
唐景文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心脏再三的不受自己控制,让殷莫离觉得非常的不爽,而这情绪源头就是唐景文。不想再看见这个搅乱自己心情的人,她甩了甩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若茗立即跟了上去,而沈裘则是静静地站在唐景文身后,她知道现在他不想被人打扰。
第二十六章 妄念
两个时辰之后,殷莫离坐在书房里,平复了心情,对若茗道:“去把沈裘叫来。”
若茗依言过去找沈裘,这时沈裘已经扶着唐景文回到了他的住处。
唐景文当时好像受到的打击不小,愣愣地在地上坐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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