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不要再去萧时那里,她总是这句:“那也是我的父王啊,哪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态度。何必过去找罪受呢。”萧启言看着殷莫离那通情达理,满不在乎的样子更加心疼了。
殷莫离笑道:“总不能因为长辈凶一点,就避之不见吧?父王年纪大了,只是表达方式稍微激烈一点,其实他讲的都是对的。父王辛苦一辈子,晚年总该享享儿孙福了吧?”
萧启言蹙着眉,有些不满地道:“你倒会帮他说话,骂人的话哪有对的?你不在乎,我可受不了他这样骂我的娘子。”
殷莫离心中恶寒,面上却笑得十分灿烂:“启言,有你这句话,我被骂得再惨都值得了。”
萧启言拉过殷莫离的手道:“离儿,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忍心。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回骂他了。乖,听我的,我们不去见他了。把礼物送过去,也算尽了孝道了,好不好?”
殷莫离回握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启言,让父王骂,也是我应尽的孝道啊。”然后故作忧郁地叹了口气,“唉,以前我太任性,没给父王留下好印象。如今父王这样待我,也是怕你将来受到伤害吧!”
萧启言紧紧抓住殷莫离的手,急切地说:“父王真是老糊涂了,你怎么可能伤害我呢!”
殷莫离捂住萧启言的嘴,认真地说:“启言,万不可这样说父王。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外人却不一定知道。父王如何待我,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你懂我就够了。”说完她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启言竟然感动得眼睛都红了,吓了殷莫离一跳。在心中感叹自己能说出这样感人肺腑的对白,真是太有才华了,演技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结果当然还是去见了萧时。
因为殷莫离毕竟是月离国公主,也是萧启言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她未在翔龙国定居,但出于礼节,即使万般不愿,萧时还是见了他们。
萧时有两位王妃:萧启言的母亲,和萧启思萧启行的母亲。萧启言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而萧启思萧启行的母亲则在萧启行病逝之后,就常年居于寺庙之中与青灯古佛为伴,算是遁入空门了。萧时有一些侍妾,但侍妾是没有资格出席这种场合的,所以屋中就只有萧时和伺候他的小厮在。
殷莫离跪下给萧时请安,乖巧恭顺的模样简直是标准的好儿媳。
看在萧时的眼里却不是这样,他觉得殷莫离的笑中带着阴狠,即使她隐藏得再好,演得再完美,他还是觉得她是在惺惺作态。
“公主切莫行此大礼。朕可不敢接受这黄狼子的礼。”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未看着殷莫离。
黄狼子就是黄鼠狼,谁都听得出来,萧时在说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萧启言听了有些不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为殷莫离辩护。殷莫离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只好忿忿不平地闭上嘴,冲萧时翻了个白眼。
萧时故意迟迟不叫殷莫离起身,让她就那样跪在那里。
萧启言拉了几次,殷莫离都没起来,恭顺地跪着,面上还是那样得体的微笑。这在旁人眼里,就会觉得这个公公太刻薄了。
殷莫离在心中冷笑:萧时,你以为让我跪着就是刁难我了么?想给我个下马威?想要我服软?还是要跟我比耐力?小时候父王经常要我跪石板,一跪就是两个时辰,这算什么。
萧时缓缓地将茶喝完,又缓缓地将杯子放在一边的小方几上,才缓缓地抬起眼,像是刚发现殷莫离的样子,惊道:“啊,公主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朕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好使,记性也差劲,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就没那么上心了,还请公主见谅。”
殷莫离心中冷哼,这老家伙就只会话里藏针,拐弯抹角的骂人么?心里暗骂着,面上却笑得十分灿烂,“父王过谦了,父王目光炯炯有神,精神矍铄,又怎会是不好使了呢。是莫离没能引起父王注意,请父王恕罪。”说完,盈盈一拜,然后优雅起身。
萧时被殷莫离的话噎得无法反驳,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
萧启言一脸不爽地说:“父王,莫离很难得才抽空来拜见一次,您就不能好言相待么?”
萧时见儿子竟然帮殷莫离说话,正想开骂,殷莫离就开口道:“启言,父王没说什么啊。你不要这么敏感。也许父王对我还有些偏见,让我与父王好好谈谈,兴许能解除这个误会。”
“正好,朕也想单独与公主聊聊天。想看看这人的脸上到底能戴多少种面具。”萧时的话中充满了讽刺,似笑非笑地看着殷莫离。
萧启言蹙眉看着殷莫离,似乎不太放心,殷莫离对他点点头,他转头又看看萧时,想了一会,才对她道:“那好,我就在前殿,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殷莫离盈盈一笑,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只是与父王聊聊天而已。”
萧启言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萧时,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刚转身,就听到萧时在他背后吼:“你眼中就只有这女人吗?你这娶了娘子忘了老子的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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