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离这才转过脸,对萧时柔声道:“父王息怒。莫离没想到今日会惹父王如此盛怒,实在罪该万死。但见父王精神矍铄,声如洪钟,龙体安康,便觉不虚此行了。父王今日怒气正盛,待父王气消了,莫离任由父王责罚,只求父王不要怪罪启言。”说完,她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给萧时磕了个头,立起身来又接着说:“此处是父王静养之地,委实不该在此喧闹。莫离不敢打扰父王清修,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给父王请安。”说完又扯了扯萧启言,示意他向萧时告别。
萧启言非常不满地看着萧时,冷冷开口道:“父王,离儿是儿臣的妻子,是儿臣的枕边人,儿臣认为,儿臣应该比父王更了解离儿的为人。与离儿相守一辈子人的是儿臣,而非父王您,所以恳请父王不要再插手儿臣的私事。父王既然一见离儿就会龙颜大怒,为了父王的龙体,离儿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并非离儿不孝,正因为孝顺,不想惹您生气,才不敢见您。儿臣担心再在此逗留,父王会更生气,所以还是先行告退了。请父王保重龙体。”说完,也不等萧时说话,起身拉着殷莫离就走了。
萧时本就被萧启言那一番话气得要死,又看着萧启言拉着殷莫离大步离开,顿时一口气没上得来,两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萧时这一昏,一屋子本来还挺安静的人,顿时急得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萧启言看着殷莫离颈间的瘀痕,心疼得无以复加,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看吧,我就说不要去了。把你伤成这样。你这就叫吕洞宾送上去让狗咬!”
殷莫离拍了一下萧启言,假嗔道:“你别乱说,什么狗啊狗的。那是你父王!”
萧启言沉声道:“我看我父王也是老糊涂了,说话恶毒就算了,如今竟变得这般疯癫。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磕到头了,或者吃错了什么药。”
殷莫离轻轻覆上萧启言的手,通情达理地说:“人年纪大了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的,父王如今只是比较易怒。可能体内火气太旺,让太医开些药调养就好了。我们做儿女的,要懂事些,不要计较这些小事。”
萧启言搂住殷莫离的肩膀,柔声道:“只有离儿你这么善良的人才会说这是小事。他想杀你,你还劝我不要怪他。离儿,你真是大度得让我惭愧!能娶到你,是我几生修来的福分。”
殷莫离靠着萧启言的肩膀,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柔声道:“能嫁给你也是我的福分啊!”
萧启言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回月离去,让薛然看看你的伤。”
殷莫离摇摇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难得来一次翔龙,还想到处逛逛呢!”
萧启言有些迟疑,但看着殷莫离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期待的目光,还是妥协了。
第三十四章 看戏
殷莫离不着痕迹地引着萧启言往预定好的地方走去,然后在预定地点不远处喊了句有点渴,萧启言从善如流地带着她走进了酒楼坐下休息。
店小二将领着二人到了楼上的雅间。当然,这个小二也是早就通好气了的。
二人正在雅间里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的雅间传来一个声音:“这么说,马柱他真的不是杀死三爷的凶手?”
听到熟悉的名字,萧启言愣了一下,然后坐直了细心听着隔壁的声音。
这个马柱,就是那个为了报夺妻之恨,下毒杀害三皇子,最后畏罪自杀的凶手。萧启言曾经被他嫁祸,蒙冤入狱,对他恨之入骨,自然对这个名字非常敏感。
殷莫离看了看很轻易就落入套中的萧启言,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你小声一点啊。”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这让人听去了可是要杀头的!”
“哦哦,”那人声音小了一点,但仍旧能听得到,“怎么回事?不是说马柱是为了绿儿才杀害三爷的么?果然这个案子是有疑点的吧?”
毕竟涉及到皇室成员,坊间早已禁止了这个话题。如今他们谈论起来,自然要用些代号来表达原先那些很敏感的人名了。
“嗨,他是萧家为掩人耳目找的替死鬼!”
“替死鬼?怎么可能啊!”那人不相信,“萧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嚣张吧?”
“你听哥哥我给你分析啊。你还记不记得,那三爷是死于什么毒?”
那人想了一会,才说:“我记得好像叫什么苔来着……啊对,杏苔。是杏树的青苔吗?”
另外那人道:“谁知道啊,我也没见过。听当时验毒的何叔说,他做了三十多年仵作,还是第一次碰见死于杏苔的人。据说这杏苔长在沼泽,很罕有,少量服食的话症状会有些像风寒。因为杏苔又少又不好采摘,毒性又不如鹤顶红、孔雀胆,所以几乎没人采集贩卖。”
“那确实挺罕见的……咦,奇怪了,”说话的人音调突然升高,“那马柱从哪弄的这古怪□□?他又怎么知道中毒症状像风寒?他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会知道这味药的?”
“所以说啊,这么明显的漏洞,那萧家人就是在欺骗我们老百姓!还有,你曾与马柱做过半年多的师兄弟,以你的了解,他可是那种杀了人之后畏罪自杀的人?”那人语气稍微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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