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些年有个女子在万国寺山下等若空师兄,等到天荒地老实在不行了,上寺中寻来,本一个柔弱女子,令万国寺上下几千个高手手足无措抓耳挠腮,经年之后,那女子因病去世,若空师兄再也没有踏出房门,寺庙虽是清净之地,寺中熟识的师兄弟彼此互相关心司空见惯,那个时候全寺庙的人都很关心若空,他也听说了一些事,无非是家仇国恨落在一对男女身上,彼此爱不得恨不得忘不得。
四空感叹,若空师兄这段桃花劫着实辛苦,女人着实厉害,一百年前国难外族都打不倒的寺庙神僧,一个弱女子就轻易打败了,那时候他望着教他武功的武僧神智不再高大伟岸,看到来寺庙烧香莲步轻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再柔弱,女人是老虎这句话对也不对。
他不回头看,也知道她在身后跟着,行至一座山洞前,看了看日头已经全部没入山下,天马上要黑了,山路难行,夜行又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索性到洞中歇脚。
跟的那么紧,也算明目张胆了,看来之前废了那么多力气,此刻于她于己都成了废话。
洞中阴凉,地方还算宽敞,石壁潮湿,有些地方可以渗出水来。
他把干草推在一起铺成草垫子还可以凑活一宿,靠着石壁休息的功夫睡着了,他莫名其妙梦见了那个在寺前找若空的姑娘,那姑娘在进寺的女人口中被夸上了天,也有人骂她不要脸。要说美那的确很美,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泪眼盈盈的,四空那时候十一二岁,专门去看过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多眼泪,那双美丽的眼睛像一口井,清澈且深不可测,想要多少泪水有多少泪水,在这一点上男人无法匹敌。
肩旁沉甸甸的,还有一条蛇在自己身上游走,他还没把手帕递给那个姐姐,就强行惊醒了。
他僧袍的衣襟被扯开,漏出半个胸膛,白萦头靠在他肩膀上,那只手还死死不放,四空如临大敌,猛地起身,双手环胸抓住自己的僧袍,微怒,“我那些小师弟总打我这身僧袍的注意,就想快些传给他们,他们明争暗抢也不似你这般。这一身我是穿惯了的,你想都不要想。”
她坐在刚才四空坐过的地方,左手撑地,头略微倚在右边肩旁,斜着脸看向他,右手捻着额角垂下的龙须发,胸向前挺着,身体曲线完美地呈现出来,举手投足风情万种,红唇一笑,天地都要翻转过来,这等媚术狐族独家一份,她是如何学得?
她和血煞是朋友?
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很久以前一个前辈想要提升自己的修为,就是找来一个狐狸百般魅惑,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在关键时刻都差点干柴烈火烧成一把火,索性前辈在最后关头把心收了回来,最终得正果。
他前思后想,难道此次下山师父是这个意思,他看着白萦极其认真的思考起来。
不知道那狐族女子是如何勾引前辈的,这些具体细节师父倒是不透漏半分,尽管师兄弟们好奇的要死。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那位前辈修行的质量真心不如若空师兄,这样的女子撩拨应该是在极乐世界的边缘徘徊一阵,真正令人兴奋的是你可以踏进一步,或退一步。只是退一步才是真正的极乐。而若空师兄是从极乐世界过度到极悲地狱的人,这样得到的修行便更胜一筹。
若空曾说,得一人心,置身地狱如在天堂,分分合合天堂和地狱之间,百转千回,最后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乐悲各得几分。
想到这一步,他看了看极尽妖娆的女子,幻想丛生,这劫数不要也罢。
白萦看他的脸色变来变去丝毫不留恋她一颦一笑,压下即将迸发的羞怒,站起身,解开衣带,衣服零零落落散了一地,剩下一层薄衫半透半明,半露半隐,此刻何止天地翻转,简直日月星辰都乱了方位。
四空毫不客气,倒是大大方方地看起来,那坦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朵妖艳的朱槿,不时感叹这花生的妖娆,却不执着花香。
白萦因这坦荡眼神身体灼烧起来,生出十分不自在,不知多少次这样勾引男人,何时胆怯过?
看了看他那坦荡的模样,佛祖最为刻薄,收入门下的人都这般精雕细琢,别说眉毛眼睛,他身上的边边角角都想刻在心里。
她忽然一阵心灰意冷,使尽了平生对付男人的招数,此刻自己的心被这个眼空无尘的人勾着,勾的她身体不由自主,勾的面红耳赤,他的眼神越是坦荡,她自头顶到脚趾每一寸肌肤都生出些羞耻,把藏在身体里几千年的羞耻脱骨扯皮一样抽离出来。
除了眼睛配合地看着她表演媚术,再也无能为力,须臾,他平静无波的心被一滴眼泪荡起了涟漪。
那滴眼泪在她脸上极不合衬,这媚术怎么生出绝望来,难道这是新玩法?
白萦不知道万千招数都不及她强忍的一滴泪来的有用,她只能孤注一掷,如果这个男人拿不下,恐此后她再不会醉心情爱。
第17章 以俗欲渡佛心
四空一笑,既然人家下了血本,何必辜负。如此可以历练心智,通悟凡尘,助他擦亮慧眼,好好看看世间朱颜玉体是怎样一种镜花水月的幻像,如此便不要挑挑拣拣,不是谁都有若空的福气,情劫度的死去活来惊天动地。
他肃然地整理自己洁白的僧袍,端正地盘腿坐下,接下来很可能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淏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