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枫按照四空说的进了客栈,掌柜的询问只说自己找人,她在一层叫了几声四空的名字,并无人回应,上了二楼经过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会叫一声,奈何还是无人应声。四空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捂着耳朵,闭着眼睛,阿枫的声音此时对他来说无疑像鬼听见了噬魂咒。
从第三个房间出来一个壮汉,肤黑体胖,嘴大眼小,一脸狞笑地看着阿枫,“小姑娘找谁呀?看看,衣服都湿了,来哥哥的房间休息一下。”说着拉住阿枫的手腕。
这手掌粗壮有力,阿枫用力甩了两下居然没甩开。
“我不是找你,放开我。”
看清她脸上那块红色胎记楞了一下,接着笑道:“你这小娘子,有了这块胎记还这般标致,来让哥哥好好疼你。”
阿枫眼看挣脱不了,壮汉的蛮劲差点真把她拖进房间去,她大声喊着四空,客栈很多人来看热闹,看清那壮汉又不动声色的进了房间,关了窗户,只用眼睛从窗户的缝隙中看热闹。
壮汉眼看没了其他人更加大胆,一使蛮力拖着阿枫进了房间,阿枫甩不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抓住门框,死命的抓着,用嘴巴在那粗壮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壮汉吃痛只得放手,阿枫像脱了笼子的鸟往门外跑,壮汉岂可干休,三两步抓住她险要动粗,那扬的手掌被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抓住,那白手握住他的手腕,显得壮汉的衣服更脏更黑,那手更白更干净,那壮汉抬头一看,一个清俊的和尚脸有笑意眼有怒气,看着他,“你说你想抓她就抓不要这样调戏她,弄得众人皆知很好吗?”
那壮汉愣了一瞬,回神看着和尚还是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我..调戏的不够明显吗?”
“这样..”四空边说边做示范,他走到阿枫身后,左手捂着阿枫的嘴,右手环住她的上身锁住她的双臂,“这样一拖不就进去了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鸿运客栈今天晚上一个禽兽强抢了民女,你这么招摇做什么?”
壮汉皱着眉头,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也..是,我怎么没想到呢?来..来让我再试一试。”
在四空怀里的阿枫睁大了眼睛,她侧头看了看四空,温热的手还抚在她的嘴上,一只手臂环抱着她,明明是在给那恶人做示范,却生出了一丝安全感。
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口,温热的胸膛给她本来寒冷的身体添了一丝热度,说话间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木香的味道,很好闻,时间一长让人昏昏欲睡。
那壮汉踱步走来,四空放开了她,那种空落的感觉仿佛悬崖下那根拉紧自己的绳子突然断了。
那个白色身影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一脚把那壮汉踢下楼,一楼二楼的客官齐整的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又齐整地关上。
四空看着摔下一楼的壮汉挣扎着起身往门外跑去,半路还跌了一跤,连滚带爬逃出了客栈。用手拍打着僧袍,对着那没影的方向说:“这点无耻的小事也做不好,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做畜生!哼!”
转身看也不看阿枫径直走进自己房间,阿枫紧跟着在他关门之前身手敏捷地跳了进去。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如此....两人怎么休息?
这对于四空来说是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他大摇大摆地躺在了床上,枕着双臂,闭着眼睛作势睡觉。
阿枫走到床边,四空闭目佯装睡觉,昏黄的灯光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上阴影,随着灯芯的飘动忽长忽短,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没有表情的时候异常冷峻,她想说谢谢,却又觉得只说谢谢不够。
走到桌子旁边吹灭了灯,轻轻坐下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睡了去。
很久很久之后,四空睁开眼侧头看去,月光温柔的洒在她身上,单薄的身体趴在桌子上更显得小小的一团,头斜枕着手臂刚好被月光照到半边脸,没有红色胎记的侧脸,额边的碎发随风轻轻飘动,小脸深深的埋在臂弯中看不完全,这般恬静的睡颜让他无法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睡觉。
那月光独独洒在她身上,难道又是她使得妖法?
明明看不真切她的睡颜,可四空总感觉那恬美安静的脸在笑。那么难受的睡觉姿势她居然笑得出来,难道不是认准他会心软?会把抱到床上来睡?看吧,一定是这样,这个总是装可怜卖无辜的妖精一定是这样盘算的,在他出来寻她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赢了,四空内心的挫败感泛滥成河。
哼!我才不上当。
拿起自己的僧袍小心翼翼披在她身上,那僧袍裹住了她娇小的身体,衣角垂落在地上,他向上拢了拢依然擦着地面,他一向看不得自己的僧袍落地,内心又萌生了把她抱在床上的想法,反正清者自清,自己又不会对她做什么,而她说不定想睡床求之不得呢!
昨日的连绵细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简陋的房间,整个屋子明亮起来,因那一束阳光有种生气勃勃的感觉。
阿枫做了一夜美梦,梦里她还在凤林村,父母尚在,村民们如旧生活在这里,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在河边看日落,只是阿青不见了,落日斜晖照射过来,千变万化的晚霞映在河面,天光云影,煞是好看,她不由轻笑看身边坐着的人,落日的红光映在他明朗的眼里,姿态闲适望着远方,嘴角轻笑,这个人居然不是叶秋白。她想努力看清楚一些,心神一提起,醒了,入眼是清俊的睡颜,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睫毛如果耐心数也可数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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