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崇看到赤发的道人心绪复杂,提起长剑飞身直刺,像锁定猎物的鹰,速度极快,那道人感到强大的劲风,徒手反抗,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抵,两人被弹出丈远,关崇并没在地上站多久,飞身又攻起来。
四空睁开眼睛,止了金刚经,那金黄的圆形罩子顷刻间消失。他看着关崇一个人被五个赤发妖道痴缠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阿枫和灿游赶到这里,灿游坐在茶肆给自己倒了一壶茶看得非常有兴致。
阿枫看到四空缩身躲在灿游身后,同时躲过叶秋白疑惑的眼神。
叶秋白走到四空面前,笑道:“你们二人除掉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四空诚恳地点点头。拿着包袱起身便走。
叶秋白不解,追了两步,“你这是....?”
“今天太累了,明天他们一定还会来找我,杀人这种事要慢慢来。”
语气令人咋舌,杀人这种事要慢慢来=吃饭这种事要慢慢来。
“你走了,独留关道长,我以为你还是留下帮他一把。”叶秋白极力克制用正常语气。
“打架这种事人越少越好。”
从来云淡风轻的叶秋白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被五个妖道围攻的关崇,又指了指四空,“他是赶过来救你的。”
四空看了一眼手脚并用上蹿下跳的关崇,点了点头,“世上还是好人多!”说完转身就走。
“你是有急事吗?佛门中人为何见死不救?”
“我当然有事.....”就是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一路管得闲事吃的亏比吃得饭还多,不差这一次。
“你可是云虚方丈的弟子,他可知你如此胆小怕事见死不救。”
四空转过身,细细看了看叶秋白,一个温润书生没被吓跑也算有胆,可脑子总是不转弯。勾唇一笑,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道:“他何止知道我胆小怕事见死不救,连我道貌岸然欺软怕硬的样子都见过。”
叶秋白涨红了脸,再想不到什么话劝他。
这时候关崇的手臂被赤发妖道割伤,这在四空看来没什么,要不了他的命。
可是...可是..那血随着剑气溅到四空洁白的僧袍上,左肩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梅花一样在洁白的僧袍上悄然晕开,还有一滴溅到了他额头上。
一瞬间.....时间静止,四空的呼吸一窒,吸得半口气在喉咙里愕然停住。
等那半口气呼出之后,他已经飞出很远,电光火石,谁也没敢闭上眼,可也没看清,四个赤发妖道落在地上,身上仿佛没受一点伤,可也没有一丝活气儿了。
四空站在地上,手一抹额头,手心沾上那一滴血,紧紧捂住拳头,眼神冷厉,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动时袈裟肃然飘动,神情凛然,眼空无物,走了几步回头,“打架这种事要么一招打死,要么不打,千万不要逞强,弄得血淋淋的,你知道,这多难洗吗?”
夜空如洗,繁星朗朗,凉风间歇拂过,叶家城外别院内,叶秋白气定神闲地拨动琴弦,悠远怅然的琴声划破夜空的寂静,四空一脸怒色望着夜空,灿游斜倚栏杆身姿不羁,浑身散着女人的妩媚,眼睛直勾勾看着四空,不时回头看向另一边,阿枫用力揉搓着木盆中的僧袍。
“你就是在云雀山吓得山中的妖怪大气也不敢出的和尚?”
四空本望着夜空的头转向了另一边,他极其不满,本想甩掉阿枫,没想到招惹了这一群人,那魔人窟他本想绕道走,可如今多管闲事,心慈手软留了一个活口给他们带路,自己也莫名其妙被拉入替天行道铲妖除魔匡扶人间正道!....这是何苦呢?
“你居然还带着阿枫一起去!哈哈!你们能活着出来真是上天赏的狗屎运。怎么样?阿枫她有没有爆发?有没有想起什么?”灿游边说边压低声音看着专心致志洗僧袍的阿枫。
月光皎洁,清光流转映在转过头来的四空眼中,熠熠生光,眉毛一挑,怒中带笑,“怎么你认识阿枫?我一直觉得她……很厉害!”
“哈哈哈!她?厉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笑罢,她看向阿枫,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眼中似有似无的悲悯。
“什么意思?多久以前?”
“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还提她做什么?”
四空站起身,走到灿游身边,他忽然靠近灿游,她脸上满是得意,换了一个妩媚得姿势。
四空不经意张口道:“她忘记了什么?”
“她啊,所有的前尘往事,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悠远的琴声戛然而止,叶秋白指下的一根弦断了,他似没有察觉,也似了然,神态依然,手放在琴弦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候灿游才注意到叶秋白,笑得不怀好意。
“那日我还试探了一下,以往都是那些个男人心甘情愿为她去死,何时见过她为哪个男人要死要活,你看到了吗?就他,阿枫替他挡了一剑,就刺在胸口上面。”
灿游收回指着叶秋白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
“阿枫她真的什么都忘了!再不是以前的她了。”
“那一剑是谁刺的?”四空脸上虽笑着,眼冒寒光,灿游看着阿枫并未察觉。
52书库推荐浏览: 淏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