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白依然坐在竹筏上,一动不动。那叫声断断续续,声声刺耳,飘在迷雾重重的江面上,凄苦悲凉。
关崇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剑,他猜得没错,这江面虽平静实际古怪的很,接下来不知还有多少危险。
前方一颗巨树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距离还很远。
江小九慢慢退后,到灿游的旁边,轻声在她耳边问道:“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他手不停比划着,就是不敢说出口,接着又问:“阿青是谁啊?你们见过吗?”
众人齐看向江小九,他们谁也没有见过阿青。
四空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阿枫站不稳,他只好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肩才站稳,在她背后,微微低头,凑近耳边问道:“你一早就知道有东西跟着我们?对不对?”
“不是,那个东西一直在江里,就在江里。”
四空放眼望去,薄雾后面那颗槡树,呈巨大的扇形状倚在江面,离他们的竹筏越来越近。槡树后面的林子隐藏在烟雾中,看不清楚。
两人没有动,阿枫背对着他问道:“你带我来这里真的是为了保护我吗?还是因为我和这个地方有关?”
声音低沉冰冷,四空抓住她的肩旁翻转过来,面对面,他要看个清楚,怎样的表情酝酿出这般冷漠的质问。
阿枫的头发滴着水,脸色惨白,目光冷冷的看着四空,那块红色胎记虽然淡了一些,依然明艳,此时更加怪异。
四空冷笑,“你说呢?”戏谑地看着阿枫。
眼睛死死地看着四空邪肆的脸,自己不觉,从眼中落出一滴热泪,晶莹剔诱的眼泪划过那颗红色胎记。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四空邪肆的笑僵在嘴边,眼睁睁看着一滴眼泪抹去了那块艳丽的红,那块胎记消失了,就如同一滴落在脸上的朱砂红被一滴水冲洗后无影无踪。
四空惊呆了!
这时一条巨大的红色蛟龙破水而出,水花四溅,江上瞬间波涛汹涌,竹筏在巨浪中来回颠簸,险象环生。
江小九就近抓住灿游,对于如此巨变忍不住大叫起来,“啊!!你们看到了吗?好大的怪物,这江中有怪物,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龙。”关崇拉住叶秋白的手臂,同时也抓住了惊慌之中的江小九,几人才站稳。
“你若再叫,它第一个吃了你。”灿游走到他面前警告。
江小九颤抖的身体,眼圈泛红,吓得快哭了,听完这话立马用双手捂住嘴巴。
四空抓住阿枫的手腕,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看着红蛟。
那蛟龙百丈有余,全身红色鳞片发着赤光,两眼如碗大的火球,恶狠狠盯着他们。
它居高临下俯视过来,那张血盆大口足以把他们连着竹筏全部吞进肚子里。
待那巨浪平静下来,关崇仰头看红蛟,心里多少有些庆幸。
“南海红蛟,你辈素来不问尘世,潜心修炼,在水中陆上从不轻易结仇,何以今日拦我们去路。”
“哼!我等自然不爱滋事,可是犯我族者,无论妖魔人神必诛!”
关崇低头细想,它说的妖魔人神难道和这竹筏上的人有关?
“你所指何人?我等都是庸俗凡辈,怎会犯你龙族!”
“哈哈哈哈哈哈!庸俗凡辈?庸俗凡辈也敢闯魔人窟吗?”
“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在此拦截我们?”
关崇握紧长剑,暗叫不妙。
“我等岂会和妖魔为伍?”
“那你此意何为?”
“把那白衣女子留下,你等且速速离去,如若不从,视尔等犯我族之罪人,一同灭之。”
几人齐齐看向她,她早已从四空怀里挣脱,自他们对话开始,她站在竹筏上细细看这面前的庞然大物,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联想到那些梦里似幻似真的往事。
“她区区弱女子,怎会是龙族罪人?”
“哈哈哈哈!区区弱女子?我族之事岂容他人置喙?你等交与不交?。”
未待说完,江面上一巨大旋涡生成,江水随着旋涡快速旋转,霎时,那旋涡越来越深,竹筏要是随着水流掉进旋涡,瞬间就能跌入江底。
那旋涡越来越近,关崇极力推动内力使竹筏后退,可速度不及旋涡旋转的速度,掉进旋涡是迟早的事。
江小九吓得满身冒汗,最后捂住眼睛不再看那巨大的旋涡。
竹筏眼看要随着旋涡陷下去,四空走上前去,“误会!误会!你要的人我们自会留下。”
几人看向四空,面露惊异。
四空笑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那么深的交情。”
叶秋白怒火冲天,面色赤红,拔出关崇的剑朝四空劈来,四空不急不慢待他走进,用禅杖顶住剑刃,一掌劈在肩上,昏了过去。
江小九看见阿枫湿哒哒的衣服把四空的僧服染湿了一大片,他却好似未察觉,此时却见死不救。
虽未想明白,禁不住内心愤怒,走过来,大声喝道:“你这臭和尚,你身为修行之人不顾他人死活,只图自己苟且,我!我!我算是看错你了。”
阿枫像是什么也听不见,只看着那红蛟。
四空转头对关崇说:“关道长,咱们在这已经浪费多时,如若再拖延下去,你的同门恐怕伤亡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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