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儿接过他手上的食材,看到里面劏好的桂花鱼和猪里脊,这桂花鱼看起来有一斤半,怕是不便宜,“朱二哥哥,以后别买鱼了,我不喜欢挑鱼刺。”
朱二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鱼刺,才特意买了桂花,这鱼没小刺,也不土腥,我还让张大叔帮忙劏好,等下直接蒸了就行。”
小巧儿微微叹气,“这桂花不便宜,你以后别买了。”
“没事!我最近在林子里打到不少好东西,这点钱不算什么。”朱二笑着,完全没有看到小巧儿的不自在。
乔桐站在一旁,看到朱二和小巧儿的动作如此亲密,有点不太愉快地咳了两声。小巧儿看了过来,发现乔桐的脸有点黑,他又干嘛啊?怎么每次都跟朱二哥哥过不去?
朱二也觉得乔桐对自己似乎有着奇怪的敌意,问小巧儿:“我以前没见过乔桐,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孩子?”
小巧儿摸摸脑袋说:“他是我家的孩子,他跟我一样姓乔啊,朱二哥哥。”
朱二有点惊讶,小巧儿家的孩子?他看到乔桐的腰板似乎挺得更直了些,继续问:“他现在跟你一起住?”
“嘿嘿,朱二哥哥,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跟我来厨房,我们一边做饭一边说。”小巧儿拉着朱二往厨房走,还不忘转头又跟乔桐说,“桐桐,你在这里好好洗衣服,洗好了就有饭吃了。”
乔桐本来是想跟着小巧儿去厨房的,可听到她这样说,他就只能留在这里洗衣服。有些不开心,乔桐抿着嘴,他答应了小巧儿不能发脾气,他答应了小巧儿要听指挥……独自纠结了一会儿,乔桐就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洗起衣服了。
朱二看到乔桐没有跟上他们,立刻小声问小巧儿:“他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跟着你?”
小巧儿只觉得头大,她要想出一个怎样的理由才能够让朱二和其他村民信服呢?她蹲在地上给灶台布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前些日子不是回乡认亲了吗?苏家发家致富以后,家里有不少的奴仆,他是苏家一个奴仆的孩子。苏家是富贵人家,可我就只是一个山野长大的孩子,我喜欢自由自在,觉得自己没办法在那样的环境里规规矩矩地做个小姐,就打算回来下源村。”
朱二点点头,觉得的确是如此的,况且小巧儿若是留在了苏家,那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小巧儿继续说:“可是我终究是他们的外孙啊,我外公觉得我无父无母一个人回来下源村不安全,所以就派了乔桐跟在我身边,送我回来。”
“可是你回来的时候,我没见到他啊?”朱二疑问。
“哎……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在途上我跟桐桐聊了很多,才知道他并不是他爹亲生孩子,是他娘跟外面的情郎生的。”
朱二听了,有些感叹,“这样啊……”
“所以啊,桐桐他爹爹总会无缘无故打他,我看到他身上的伤,都觉得他爹爹不把他当人看,下手可狠了,整个背部都是拳打脚踢的淤青和鞭痕,看着就触目惊心。”小巧儿声音不大,朱二以为小巧儿是怕被乔桐听到才说的这么小声。
“然后我就自作主张,打算让桐桐留在下源村。下源村跟渔乡差了几千里,马车赶路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到,我觉得他爹爹应该不会随便过来抢人。他在我这住下了,也就算安全了。”小巧儿眼汪汪地看着朱二,问道:“朱二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我当然不会觉得你多管闲事!你是善良,是太善良了。”
小巧儿盈盈一笑,“我就知道朱二哥哥最懂我了。”
朱二瞬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只见他取下砧板,把里脊放在上面切了起来,切了一会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为什么我前几天都没见到他?”
“那是因为……因为我们分开走了。”小巧儿背着朱二淘洗米水,此时的她紧皱着眉头,不断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朱二哥哥,你记得前几天我哭得很难过吗?那是因为我弄丢他了。”
“我们本来是同路回来的,我回到下源村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隔壁史家村投宿过夜,你知道史家村有一摊糯米糍特别好吃吗?我们下源村坐马车去史家村都要半天的时间,实属不容易,所以每次我都要吃那个糯米糍,可回来的那天,车夫说他有急事,想早点出发,我想着我还没吃到那个糯米糍呢,心有不甘,就让桐桐留在史家村给我买糯米糍,买到了再回来。”小巧儿都想拍自己的脑袋大骂,这是什么烂理由!
朱二似乎没怀疑,嗯了一声,开始切起姜葱。
小巧儿见状只好继续说:“我本来满心欢喜地待在家里等桐桐回来,可是等了一天他都没回来,我以为他只是没买到糯米糍,要在史家村多待一天,没想到过了好几天他都没回来。我就开始担心他了,怕他遇到什么意外了,还怕他被人抓回苏家,反正,我就觉得我害了他了,心里难过,所以前几天才会闷闷不乐。”
朱二拍着蒜,心想,她前几天可不是闷闷不乐那么简单,看着像是刚死了亲人,死气沉沉的,可怜得紧,今天那个乔桐一出现,小巧儿就马上乐开花了,自己各种办法哄了十几天,都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这乔桐……朱二越想心就越闷,拍蒜的声音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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