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饶辉从屋里就听见了张欣洁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身子一抖,便连忙小跑过去提前一步给她打开了门。
“欣姐!你可总算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两个呢?”
张欣洁犀利的目光如X光射线,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屋内。
既然已经逃走了两个,那剩下的三个她可得看好了,一个也不能少!
“都,都在呢。”
范饶辉连忙把屋内正睡觉的车正浩,以及楼下还在健身的章义汉给集体找了过来。
现在的欣姐明显一身的逆鳞,他们还是能顺就顺,万万不可抵抗啊。
“他们都去了烟城?”
在范饶辉的一顿唾沫飞溅之下,便很快地把来龙去脉给详细说了一遍。
张欣洁插着手,脚下虽狼狈地踩着还没来得及换的毛绒拖鞋,但那一身盛气凌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而排排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乖巧如鹌鹑,一动也不动。
车正浩早已经在心里叫苦不迭了,他简直要恨死范饶辉这个大嘴巴子了。
他们什么罪啊,大半夜的不能睡觉就算了,还得坐在这替另外两个人承受张大经纪人滔天的怒火。
章义汉则没心没肺地坐着,目光渐渐迷离,眼皮子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翻着,显然已经默默地快要睡着了。
只有范饶辉的精神头最足了,他踊跃地举起了右手,积极地提供一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
“瑞哥的确是去烟城了,但是瑾深哥就不清楚了!”
这时,车正浩幽幽地插了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瑾深应该也是去烟城了……并且很可能去找阿瑞了。”
根据他惊人的直觉,烟城即将展开一段旷世相遇的奇缘!
……可到底谁又会是其中的男主角呢?
“那他们到底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去了!”
张欣洁怒发冲冠的嘶吼响彻了天际。
范饶辉迷茫地摇了摇头。
章义汉困顿地点了点头。
车正浩撇着嘴耸了耸肩。
……
不算宽敞的小客厅里,摆了一张矮矮的小茶几,上面放了三碗粥,一碟烙饼,还有一些咸菜。
“早晨没什么好吃的,早知道有客人来的话,我就多准备一些了。”
薛姨坐在小马扎上,慈爱的眼神看着宁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个客人,当然指的就是宁瑞了。
凌纱从小吃她做的饭长大,口味早已经习惯得不行,再简陋的粗茶淡饭都吃得很香。
“没关系的,薛姨,我早晨就爱吃些清淡的。”
宁瑞端起粥碗,就着咸菜喝了一大口,直把薛姨看得眉眼都是笑。
凌纱默默地夹起一块烙饼,咬了一小口。
她看着宁瑞此刻有些滑稽的坐姿,嘴里的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一米八多的个子跟她们一样坐在一张小小的马扎上,那长手长脚就像被束缚了起来一般,稍微动一下都能四处磕碰到,委实别扭。
然而,最让凌纱此刻思绪复杂的还是他方才在楼下的那番话。
这让她在震惊之余也不免多了一丝好奇,因为她竟然回忆不起来筒子楼里何时出现过像宁瑞这般的人。
按理说,宁瑞这般的形象和样貌,只要她见过了就不会忘记才是。
“哎呀,真没有想到你就是阿瑞啊,这时间也过得也太快了,十多年一晃而过……当年你搬走的时候才十二岁吧,真没有想到现在竟长成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伙子!”
之前宁瑞和凌纱在楼下说话的时候,薛姨就突然从楼上跑了下来。
在她仔仔细细地把宁瑞的脸看了三分钟后,才终于把他小时候那张稚嫩的脸跟现在的俊俏的脸对上了号。
这下可是把薛姨给乐坏了,因此她硬是拉着宁瑞上了楼,促成了这顿三人早饭。
凌纱安静地听着,原来宁瑞说在这里住过就是这个意思啊。
十多年前……那时她才刚搬过来吧?难道他们那个时候就见过?
“薛姨,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没有变样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薛姨又再次合不拢嘴地笑成了一朵花。
“原来你那个时候就认识纱纱啦,亏你能记得,还竟然重新找到这个地方来!诶,你说巧不巧,纱纱也是昨天才回来的,这一下就给你遇上了!”
薛姨恍然大悟地一拍掌,在她眼里,这种巧合不叫缘分叫什么?
“……”
凌纱又默默地咬了一口饼。
“薛姨,不是巧合。”
宁瑞放下碗筷,转而看向凌纱,不知是在对薛姨说还是对她说。
“我是特意找过来的。”
薛姨听后,更是眉飞色舞了。
原来纱纱和阿瑞之间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哎呦,青春可真美好啊!
她用手肘不着痕迹地杵了杵凌纱,那挤眉弄眼的活泼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个已近六十的老妪。
“……薛姨,你不吃吗,饼都硬了。”
凌纱无奈地撕开一张饼,亲自递到了薛姨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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