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正在轿子里用手戳着已经变软的苹果,被盖头遮着只感觉有光照进来,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苹果都丢掉。
随即闻到的是令人安稳的气息,透着盖头底下的缝隙,夜挽看到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大红色,上面绣着一条有些不一样的凤凰。上面还用金色的绣线勾勒出羽毛。
那金色的绣线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让夜挽一时间晃了眼。
“挽儿不会怪为妻来晚了吧。”见夜挽只一时的慌乱之后再不出声,白天忍不住问道。
夜挽心里想着,怪,怎么可能不怪,让自己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夜家待了好几天,又穿了这大红色的喜服,可是心里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夜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自己的性格似乎不似原来那么孤僻,从身到心的,只要离开这个女人久了一点,就会感觉有些想她。
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改不了。
反正以后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夜挽也不需要改什么。
“以后你若是对我不好,我第一个千刀万剐的仇人就是你。”夜挽隔着盖头,很认真的朝白天说道。
白天抱着夜挽跨过火盆站定。“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白天的人,以后都不能反悔了。”
白天一直都是怕的,怕他讨厌她的身份讨厌她的重华宫讨厌她做的一切,虽然心里都知道,他并不会。
那耀眼的凤凰与火盆交相辉映,喜服的下摆舔过火舌,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却如涅槃重生一样更耀眼了几分。
夜挽隔着盖头坚定的点了点头,“这辈子,如果你想或许以后,我都是你的人了。”
夜挽说出这些话,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夜家的那几晚,正好可以让夜挽好好的想一想,该不该跟她在一起。
只有她脱离他的身边,他才能好好的,正面的去思索一下她们的关系。
有时候他也觉得,可能白天只是想谈个恋爱,不想娶他,这样的人他在现世见得多了。
可是发现自己离开她久了,会变得越来越想她,甚至有几次都已经快要忍不住出夜家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还好他忍住了,并且等来这一天。
在组织的时候首领就曾经教过他,要尽情的做你觉得快乐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
所以就算白天不答应,夜挽也会逼她就范。
白天虽然知道夜挽看不到,可还是冲他笑了笑。
夜挽隔着盖头听见那熟悉的温柔的轻笑,心里的某处突然就波动了一下,他好想好好抱抱白天。
这几年来,几个人的亲密接触用手指都数的过来,虽然多次在一张床上睡着,可彼此都守着心底里的那根叫界限的东西,谁也不愿主动去跨过它。
“我没有父母,你也没有,所以今天的拜堂,要容易很多。”白天抱着夜挽走到大殿的正中才将夜挽放下。
后面的宾客随着白天与夜挽两个人的身影,一起走进国师殿。
国师殿内因为两个人成亲,布满了红色的绸缎与窗花。
里面有些小童按照大人教的,给前来赴宴的宾客派发喜糖分发喜气。
白天准备的糖纸上,是夜挽随性画出来的几副简笔画,白天见到后便仔细的收藏好,找了城里的模仿大家来模仿画了很多,都画在糖纸上。
那糖也是找了城里最会制糖的人做出来的糖块,保证是所有人都没有吃过的味道。
白天为了今天这趟婚礼,跑遍整个京城,却都不知疲累。
只因为是他,所以值得。
白天将那阻挡在两个人之间的红绸扔掉,覆上夜挽还握着苹果的手。
将苹果递给旁边候着的小童之后,将夜挽的手拆开一只与自己相握。
两个人拜完天地之后,本应拜高堂,那高堂还应对两个人以后的日子说教一番,可是夜家的家主担不起两个人如此大礼,只能将白天师父的灵位请出来拜上一番。
能进到殿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见着这灵位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白天心里有很多话想与师父说,可是终于见到师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了您讲过的一生所爱。”想说的所有事情都只化作这一句话,然后虔诚的朝着灵位磕了一个头。
师父在世时白天总是调皮,以各种理由逃脱开她师父布置的课业,可当师父真的离世时,她却开始想念那些师父曾经布置下来的东西。
看着师父留给自己的偌大一个重华宫,她只能选择带着宫众们活下去。
她可能并不是一个多么称职的宫主,白天想。
夜挽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从记事起就被送入黑屋子里与同伴相残杀,经过多久的训练才最终得以走出那个黑房子。
涅槃重生,愿此生顺遂。
“夫妻对拜——”担任那礼仪官的是佳儿,那个从小就伶俐的小丫头。
此次去了趟西方,倒也弄了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带着商队辗转也赚了个盆钵满与。
白天不舍得松开了夜挽的手,然后面向着夜挽站立。
白天只能看到夜挽那涂了胭脂的嫣红嘴唇,却看不到别的地方,但仅仅是看着那唇,也足够白天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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