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事……对了,今天你要去做笔录……还有,你昨晚有些发烧,不行就去医院吧……都怪我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为自己的鲁莽而不好意思。
南姜子点点头。
这个时候南姜子的电话响了,段浪很识趣地帮她递了过去,她一看是Owen,一手接电话,一手拽着被子。
“我的朋友要来了……”南姜子看向段浪。
段浪说:“那我走了。”
南姜子点点头,没有挽留他的理由,而且不知怎么,她不想让Owen与他见面。
“段浪,谢谢你。”
她很真诚,叫了他的大名,眼睛中无尽的柔情。
段浪用沉默抑制自己加速的心跳,离开了。
南姜子一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口。
段浪在下电梯的时候与一个匆忙的身影擦肩而过,特有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传来,他觉得有些面熟,直到看到停在地下室的保时捷918,想起了那个和南姜子在一起的混血男人。
他挑挑眉,上了他的面包车,抽出了一根烟,赶走倦意。
他几乎没和人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就连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峰叔和小七也没有讲过。
他深吸了一口烟,看着那辆高调的保时捷,觉得自己该冷静一下。
第九章
人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结果,只有过程
就像一棵树一样,在枯萎之前,只能奋力向上,而树枝越向高出,越与光明靠近,它的根就要越深入泥土,迈向黑暗。①
南姜子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成长了,只要静静的等待枯萎就好。
今天是送Alex回纽约的日子,半个月前,当她告诉Owen官司不打了,抚养权她不要了的时候,Owen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Owen问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那个她有兴趣的男人发现秘密的那一刻,也许是沉默寡言的他粗暴地把她的头按入浴池的那一刻,也许是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道歉的一刻,也许是他说出那句“他会恨你一辈子” 的那一刻,也许是清晨的阳光笼罩着他的那一刻……
她那一颗把秘密一层一层包裹的心,正在被慢慢地拨开。
最后的结果是Alex交给父亲抚养,Owen也为南姜子争取到了一笔不错的赡养费和半岛国际公寓47-49层的永久产权。
其实把孩子交出去,她什么也不需要了。
她很早就把Alex的行李收拾好了,光是玩具就装了一大箱。尤其是那个小火车,Alex如果见不到那个宝贝,就会闹得天翻地覆。
几天前她还去打印店打印了一摞她和Alex的合照,塞到了行李箱的夹层里。
昨天晚上她就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想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突然想到纽约的天气比港桥市冷一些,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好多件厚外套。
她被自己折腾的睡不着觉了,索性不睡了,静静的坐在Alex的旁边,看着Alex熟睡的面庞,感到鼻子一酸。
她因为自私与不甘,曾经对这张天使一样的面孔伸出了罪恶的手。
那张小脸那么安静,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她记起来他诞生的第一天,小小的,皱皱的,被她贴在怀里,和她的心跳在一起。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除了在艺术之外鲜活的生命力。
她轻轻抚摸Alex的小脸蛋,说:“Alex,妈咪之前错了,妈咪求你原谅我。”
她抹去眼角的眼泪,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好好听爸爸和新妈妈的话……好好配合老师,和小朋友们友善相处,不要打架……妈妈有时间就会去看你,好吗……”
她知道Alex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明白,一阵苦涩涌上心头。不过她笑了笑,指尖轻轻的划过他光滑的脸颊。
无论怎么样,他永远都是她的选择。
结果第二天早上午Alex突然又拉肚子了,南姜子赶紧送他去儿童医院,幸亏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是着凉了,喝点药缓解了许多,又是一顿折腾,回到家已经一点点多了,飞机是五点的,Owen因为也要回美国和她们约定好了四点机场见。
祸不单行,南姜子在下楼梯搬行李时崴了脚,她一边嘲笑自己的愚蠢一边揉着自己疼痛的脚踝,然后她挂通了段浪的电话。
自从上次以后,段浪来送过五六次快递,每次南姜子都是亲自给他开门,两个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照不宣。
她估计段浪这个时候应该在半岛国际,果然,电话那面传来了声音。
段浪正开车往城北走,听到南姜子表明的情况,马上掉头,让她不要着急。
很快段浪就出现在南姜子家门口,看到穿着皮衣牛仔裤的南姜子抱着穿羊羔牛仔外套的Alex。
他接过两个行李箱,问:“南小姐,你还能走吗?”
南姜子点点头,把车钥匙给他,说:“别开你的了,开我的吧。”
南姜子有些不稳地走在他地后面,看着他双手拎着行李而勾起地宽实的后背。
段浪看到的南姜子酒红色玛莎拉蒂总裁,突然想到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他自己有车的事,不禁裂了咧嘴,这没逃过南姜子的眼睛,她抱着Alex坐进副驾驶,问:“怎么,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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