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无争眼现凶光,“将落英杀了。”
祁归来一听,呵呵一笑,“无争,你几时起了杀念了?”
无争哼道,“此法最快。”
祁归来摇了摇头,“狐堡虽说并非坚不可摧,但此时十帅也还听命于落英,你现在派人杀了落英,只会激起狐堡反叛之潮,绝非上策。”
“那你想……”无争一皱眉,突然瞪大了眼睛,“归来,你,你不是想……”
祁归来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你疯了!”无争大喊,“绝无可能!”
祁归来拽了无争坐下,“难道你还有他法?”
“你去狐堡,就等于直接送死,岂有生还之理?”
“狐堡尚有沙叶之人,定会护我周全,难道还有比我亲去狐堡更好的办法能够阻挡落英出兵?”
“你就算去了狐堡,落英也定会出兵,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是,”祁归来点了点头,“所以,我去狐堡之前,就不能干坐着,他落英派人将我一军,难道我就不能将计就计,也将他一军?”
无争疑虑,“你,你想怎么将他?”
祁归来一笑,与无争说了几句,无争几番争论,都被祁归来劝说至无语,那夜,祁归来与无争说了很久,直到天亮。
☆、墨九下山
天摆易丙申年,初夏,狐堡底路来了一支中洲军,陶原为首,叫狐堡墨九前来,墨九不多时骑马赶到,陶原递给墨九一份太子诏,后带人离开。
墨九拿着太子诏回到了青蟒大帐,落英召集九帅帐中议事,墨九大声宣读太子诏,诏中只说太子同意亲上狐堡,细商招安之事,并告知狐堡不日便可二派使者亲定入堡事项。
落英听了,面色大变,“想不到祁归来还有这样的胆识。”
“落主是想让祁归来驳了这个提议,我们好借机发兵?”墨九问到。
落英点了点头,“我正愁找不到出兵的理由,以为祁归来定会贪生怕死,不来狐堡,这样就相当于昭告天下,他并无善心亲待野奴,我们正好揭竿而起。”
“可如今祁归来要来狐堡,落主作何打算?”衫丛微笑,“这来了狐堡,落主当真要与他招安么?”
落英阴沉一笑,“来了狐堡自然就得听我吩咐,招安不招安,再说。”
墨九哼了一声,“不如,明日就由我去会会祁归来,商定一下如何入堡,如何招安,也好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将来上堡也不要有太多顾虑。”
“不可,墨九叔,你掌管野军手符,你走了,万一祁归来起了歹念,我野军岂不是战前失帅。”落英大声说道,“墨九叔,不可。换别人去就好。”
墨九却摇了摇头,“换谁去也未必能探出祁归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万一他另有所图,我等必要事前做好准备才是。”
“墨九叔所言甚是,怎么说墨九叔也曾是朝中要人,祁归来与墨九叔还有些师徒情谊,若是墨九叔前去,必能探出祁归来的用心。”衫丛倒是极力赞成墨九。
落英面露迟疑,看了看一直没有言语的秋往,“二帅看……”
秋往一直很平静,只说,“呃……其实派谁去,都可以,若是墨九叔想去,也无不可,依墨九叔的本事,去见祁归来再全身而退,绝非难事,所以,落主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落英眉头微皱,思虑了好一会儿,终于松了口,“那好吧,就由墨九叔下山去见祁归来。”
三日后,摆都芭蕉街,倚仙阁中,只剩歌舞,祁归来与无争简衣素服,端坐在堂下,不多时,倚仙阁妈妈领进来一个斗笠遮面之人,无争一摆手,所有舞姬退下,妈妈也关上了大门,祁归来与无争起身,静静看着那蒙面之人取下斗笠。
“师父一别十数年,安好?”祁归来笑问墨九。
墨九满面沧桑,心绪繁杂,愣了一下,单膝跪倒,双手抱拳,“参见太子殿下。”
祁归来一步上前,扶起,“师父不必多礼。”
墨九颔首,祁归来拉了墨九落座。
“想不到落英能派你来商议,就不怕他野军之帅被我扣下?”祁归来似笑非笑。
墨九哼笑一声,“原也是有这方面担心,但是其他几帅给他吃了定心丸,所以我得以出来见你。”
“师父对于我去狐堡有何想法?”
墨九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悲天悯人,胆识过人,墨九很是敬佩,只不过这狐堡之上,瞬息万变,危险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殿下此去是缓兵之计,还是令有妙计?”
“我与无争令有妙计,却还需师父配合才是。”
墨九一笑,“殿下怎么料定我就会站在朝廷这头?”
“师父未必站在朝廷一头,却也不会站在落英这头,不是么?”
墨九听了,点了点头,“想必燕北已将信中内容给你们看了,我的立场你们也都知道了,此来为防夜长梦多,殿下便将全盘计划都告诉了我吧,只要我认为可行,必会回堡配合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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