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方一听,笑着点点头,“这倒是,我原也只是说给姑娘听听,以姑娘的身手,到了百奴楼也是屈才了。所以我说武院,才是姑娘平步青云的地方。”
“武院?”
“对,武院。”何其方喜笑颜开的跟燕北说,“这武院乃是官宦小姐夫人们挑选武从侍卫的地方,姑娘身上功夫好,被选中是必然的,只不过,我想,让姑娘更上一层楼。”
“什么意思?”
“最近宫里也要招募一些功夫高的女子给各宫主子当个玩伴,姑娘这心思手段,若是进了宫,也便成了半个主子,到时……”
“免了吧,何大人,你就不怕我入了宫,闯下什么祸事,株连你九族?”
“什么!”何其方一听,气的登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气的直翻,脸色也变得惨白,“你!”
燕北开怀大笑,“你要么把我放了,要么,我就让你不得安生。”
何其方双手瑟瑟发抖,对着景嫂狠狠的说,“把她给我送到生场!”
景嫂一愣,随即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何其方摔门而走,景嫂一脸愁容对燕北说,“你这姑娘,为何不听话。”
燕北却说,“多谢景嫂了。”
景嫂摇了摇头,“若知道你存了去生场的心,断不该跟你说太多。”
“景嫂,若是隐巢已入狐堡,我便再无牵挂,去生场,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景嫂叹了口气,“去武院,才是最好的……”
景嫂出门,吩咐丫鬟老妈子给燕北松了绑,自己便去了后院,后院有几个老妈子在收拾鸡圈,还有一群眨雀在抢食吃,景嫂喊退了那几个人,自己轻抓起一只眨雀进了侧门,不多时,那只眨雀就朝北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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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眨雀飞到言城狐堡,灵华的住处旁边,骨叔眼尖,一把抓住,进了灵华的帐,“来消息了。”
此时墨九正在发愁,见骨叔抓了鸟说来消息,登时起身问道,“怎么样?”
灵华解下眨雀腿上的小竹筒,拿了纸条,用水沾了沾,一行小字显现,灵华看完,脸色铁青,墨九抢了过来,与骨叔一同看了,顿时大惊失色。
“燕北这是以卵击石,好好的武场不去,为何要去生场。”
墨九一拍大腿,“完了,这下完了,别说进死场,就是生场里,她也活不过三日。”
骨叔在旁一直没言语,半天才问墨九,“我虽没跟燕北交过手,不过她师承你门下,武功自该不弱。”
墨九愁眉苦脸道,“那倒是,她武功绝不在死场武士之下,只是,这孩子,这孩子年纪尚小,她不经事啊,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了生场,怎么有机会活下来,生场里鱼龙混杂,万一,这万一着了哪个的道,可怎么好。”
墨九气得在帐里来回的走,灵华也在一旁眉头紧锁,骨叔却大喊一声,“九叔,你,快,赶紧写封信。”
“写信?”墨九与灵华齐声问道。
骨叔点了点头,“给我们叶上写封信,九叔,以你跟叶上的关系,叫他关照下燕北,沙叶是可以做到的。”
墨九和灵华恍然大悟,骨叔又说,“我们沙叶有规矩,无令不得问,不过九叔你不是沙叶中人,与叶上有师徒之谊,如今又心存归安,你此时去信,叶上必会考虑。”
“对!”灵华眼睛一亮,“九叔,快些写信。”
“只是……”墨九有一丝犹豫,灵华却说,“九叔的担忧我懂,只不过,这些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九叔还需相信叶上。”
墨九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迅速找来笔墨纸砚,一眨眼的功夫,一封绝密书信便成了,骨叔亲自揣进了怀里,只说,“不出两日,必有回音。”
墨九一抱拳,“拜托了。”
骨叔笑了笑,“好说。”
次日清晨,骨叔乔装打扮,来到摆都,进了一家小饭馆,不多时,两个黑衣斗笠人进来,径自上了楼,进了骨叔的小屋,骨叔见了,立刻恭敬行礼道,“上主。”
来者器宇轩昂,一身黑衣,面色和善,只说,“起来吧。”
旁边陶原问道,“什么事,非得殿下亲自来。”
骨叔小声说,“这是墨九亲笔信,上主过目。”说完,骨叔从怀中掏出绝密信,双手递给祁归来。
祁归来打开,迅速扫了几眼,便递给了陶原,陶原拿到旁边烛台处,点着了火。
“这个燕北,可是隐巢立北的姐姐?”
“是。”骨叔点头。
“一对寻常的野奴姐弟,为何值得墨九这般重视?”
骨叔略一皱眉,“此事我也问过灵华,灵华只说燕北来历特殊,只墨九一人清楚,他多次探听,未果。况此女与墨九有父女师徒之谊,墨九上心,也在情理之中。”
“那好吧。”
“让上主费心了。”骨叔微微颔首。
祁归来笑着看了看骨叔,“你寻得拾子,确实是大功一件,只不过,沙叶无令不得问,你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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