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报答我,以身相许怎么样?”祁归来言语轻浮,故意靠近了燕北的身子。
燕北浑身一僵,霎时动弹不得,两人僵持了片刻,燕北松了身子,顺从道,“太子殿下想怎样,我都遵从。”
祁归来听后松开了燕北,笑道,“我与你玩笑,你还当真了。”说罢,转身朝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燕北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望着远去的太子,立刻转身跑回了桃源,一夜无眠。
☆、尤妃失宠
燕北再回上意院,困意频频,周围女子全都不再对她恶语相向,而是背后窃窃私语。
燕北奇怪,便找了云离问怎么回事。
云离叹了口气,“别管她们,昨日你跟无争大人走了一夜没回,她们就聚在一起说些不入耳的话,我来这也有时日了,真的不想再待了,说得好听,女武从,跟市井长舌妇也没什么不同。”
“无所谓了。”燕北不以为意。
“燕北跟我过来。”云离拉着燕北到了角落,低声说道,“昨日后晌,我去景山宫见了皇后娘娘跟长公主。”
“哦?是么。”
“嗯,皇后娘娘有意让我做长公主的女武从,我自是十分乐意的,不日我就要离开这上意院了,你也尽早谋个好出路吧。”
燕北黯淡一笑,“我是个野奴,出路也不是那么好谋的,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你先别灰心,等我去长公主那待些时日,便替你寻摸寻摸。”
“云离,听我一言,宫中不比外面,人多且杂,各人心怀鬼胎,自保为先,我的事,自有别人操心,你一定先自己在宫中站稳脚跟,再图其他。”燕北将手搭在云离肩上,“你我有缘,自会再见。”
云离感激点头,“我听你的。”
两人聊了很久,似是相见恨晚。
过了晌午,燕北早早回了自己屋子睡下,不知睡了多久,便听外边叽喳乱嚷之声。
燕北起身,下了床榻,站在门里听着。
“尤妃真的被打入冷宫了?”
“真的,真的,我晌午去见景山宫的娘家表姐,她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奴婢,她的话还能有错?”
“为什么呀?”
“听说是……”那女子突然不说了。
“哎,快说啊,听说什么啊?”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都别乱传啊。”
“不乱传,不乱传,快说。”
“听说是皇上在丽春宫堵住了尤妃养的小白脸,密谋给皇上下毒呢。”
“呵,真的假的,这尤妃还敢在宫里养小白脸?”
“别瞎说了,那不是尤妃养的小白脸。”另一个女子哼道。
“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是尤妃从本家带回来的炼药术士,听说是给尤妃炼了禁药,与皇上所服之药犯冲,一同服下就要皇上的命了。”
“真的假的?”
“对啊,真的假的?”
“真的。”那女子高声叫道,“我是听长关公公跟前的小粟子说的,他是跟着长关公公去的丽春宫。”
“喔……”
“这下,尤妃可完了。”
“可不是么,没打入死牢已算轻的了。”
“那小粟子说,皇上亲审那炼药术士,结果连尤大族长也给供了出来,说尤大族长指使自己要给皇上下猛药,说什么皇上头风太重,时日无多,猛药方可解脱。”
“啊?尤大族长真这么说的?”
“那我哪知道啊,反正是小粟子这么跟我说的。”
“那皇上怎么办了?”
“怎么办,听说当时就下旨彻查尤府,抄家,一并连中洲军的兵符都收了回来交由太子殿下掌管。这下咱们宫里的布防可就该改头换面了,再也不是尤族人掌势,而是换成太子殿下了。”
“登高必跌重,这下尤族可惨了。”
“你们没发现今天尤穗都不见了么,听说是受了尤妃牵连,也给抓起来了。”
“噢,是这样……”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燕北听明白的就是,尤妃倒了,尤族也跟着遭了秧。
宫中瞬息万变,明哲保身尚且不及,谈何帮衬互助,燕北只希望云离听到这事之后,能够更加警觉。
那日上意院乃至整个天摆皇宫,能听到的,就只这一件事。
燕北静静的待在自己屋子里,没有出门,晚上与云离匆匆吃了饭,又回了屋子,早早躺在榻上,思绪不觉回到了从前,师父墨九,灵华,还有,何冈,何壁……昏昏沉沉睡去,却听见有人敲门,猛的跳起。
外边是个小太监,跟燕北作了揖,“无争大人说有事请姑娘去落园。”
燕北诧异,天已经黑了,何事非得现下去,不过由不得多想,只好让小太监引路出宫,宫外有匹马,小太监说道,“无争大人嘱咐,给姑娘备了宫中最好的马,由陶参领陪着姑娘去落园。”
“公公受累。”燕北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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