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珩无奈叹息,摇头苦笑,最后看着他道:“宁为乱世魂,不做乞怜狗,也许这样才是唯一的出路。”
“哐当”高长恭杯子不慎跌落在地,震惊的看着高孝珩,高孝珩笑了,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那句“宁为乱世魂。”荡气回肠,回荡耳畔,并非他高长恭畏死,可是他有太多的包袱,无法割舍,斛律光叔叔就是其中一个,他无法说服他自己。
高长恭咬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低声请求道:“二哥,我知道劝你,你也不会去听,可是长恭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你能否在考虑考虑?”
高孝珩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必了,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知道你心里顾忌的是什么,可是人不能光想着别人,为他人而活,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难道还要留着机会,让敌人喘息不成?”
高孝珩看着他,眼神不容置疑,“长恭,我给你时间,容你想想,等你哪日想清楚了,便来找我?”
郑婉歆听完这些话,有些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二哥变化竟如此大,简直是胆大包天了,郑婉歆握住高长恭发颤的手,柔声道:“我知道长恭你不想这么做,可是你的良心又受到谴责,你为大哥的死、三哥的死始终耿耿于怀,你恨不能血刃仇人,如今,二哥会这样想,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如此,可是不管长恭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对你不离不弃,就算你被天下人唾弃,指责,我也不会在乎,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夫君,是天下最好的人。”
“婉儿。”高长恭道:“你真这样想?”他执掌万千兵马从未有过今日这样迷茫,那杀伐果断,不留余力,可是那是为国,为百姓,可以毫无顾忌,纵使战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这件事始终有违伦常,虽然历史上不乏这样弑君夺位的事例,但是这在他一直的道德观里是不被允许的,不被认可的。
郑婉歆点头笑道:“人不可迂腐,不知进退,二哥说得也没错,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大道理我也说不了,只是婉儿认为,凡事都有因果,只要无愧于心就好,长恭,你说是不是?”
“无愧于心。”高长恭刮着她挺翘的鼻头笑道:“好一句无愧于心,多谢夫人你的金句良言,为夫受教了。”
“长恭………”郑婉歆一声惊叫,被高长恭压在身下,高长恭的身体有如烈火,正烧得滚烫,竟又来了兴致。
高长恭的手指抚过那白玉般的肌肤,手感绵软吹弹可破,被他的唇吸允过的地方,留着淡淡的红晕,久久未能散去。
“长恭。”郑婉歆的粉臂抵在高长恭的胸膛上,娇嗔道:“适才不是……在一起了么?怎的你还?”说到这,郑婉歆的脸羞得更红了,她看到高长恭正盯着她胸前的景致,目光贪婪,就如一匹饿急了的狼,顿觉羞死个人了。
她赶紧抱臂想要遮羞,却已然来不及了,高长恭一把拉住她的粉臂,似笑非笑道:“是有过,可是面对夫人的花容月貌,为夫……克制不住。”高长恭的唇再次探下,含住那柔软,他本是血气方刚之年,这一别几个月不见,自然是无法按耐。
“无赖……”郑婉歆尖叫着想要推开他的进攻,她已经无力招架,最后的求饶变成了娇喘,高长恭才满足的搂着她找周公去了。
这年七月末,琅琊王高俨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那就是联合胡太后妹夫冯子琮,埋伏五十人马在神兽门外,将和士开诛杀。
此消息一出,全朝野哗然,震惊不已,邺城百姓却是人人欢呼,雀跃不已,和士开执掌大权以来,鱼肉百姓,作威作福,名声早已臭了。
他一死,没有人不拍手称快的,高纬对和士开素来说不上喜,只是因为以前畏于高湛的关系,才对他百般讨好,他这会倒是死的干净利落。
也少了一个对他指手画脚的人,甚好,高纬听了这消息,只是一声大笑,便又与他那宠妃冯小怜逍遥快活去了。
这件事里,最伤心的人莫过于那胡太后了,和士开为人潇洒,哄得她这么多年开开心心的,突然说没了就没了,胡太后越想越伤心,可是事已至此,也无从终究。
何况杀她姘头的人,还是她的宝贝儿子高俨,她除了哑巴吃黄连,还能如何?
高长恭坐在湖心亭上,看着满池的莲花,粉莲娇娆,婀娜多姿,如美人的脸,让人心生眷恋。
河风拂过,藕荷飘香,高长恭的唇角笑意淡然,似有似无,眉宇间的愁绪瞬间随风而逝,和士开死了,死得好。
想必远在幽州的二哥听到这消息,也是开心的。那日高俨走后,他对和士开的语气很是不善,那眼神的戾气不似作假,二哥的这步棋走得恰到好处,竟不会太过唐突,也不会太刻意。
高长恭起身摊开手中的鱼食,撒落在湖中,不一会,那些锦鲤便争先抢后的游来,互不相让,这时,高长恭身后听到郑婉歆在叫,他笑着回头,便见她提着食盒,给他送饭来了。
高长恭的眸子一亮,落在郑婉歆那绝色姝丽的容颜上,笑得如初春的桃花,灼灼其华,美不胜收。
☆、荣宠一世(补了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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