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宇文邕眉宇间有些不悦,“娥姿,连朕的房事你也要管么?”
“不。”李娥姿已经越来越知进退,她不在是当初的芙蓉,而宇文邕也不再是当初的阿邕,“只是臣妾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不可太冷落了皇后。”
李娥姿垂眸,眼里有泪花闪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阿邕宠信别的女人,她会难过,阿邕这样冷淡,她也难受。
如今大周还需要倚仗突厥,虽然内患已除,但天下还未大定,这时候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宇文邕当然明白这一点。
宇文邕见她眼睛红红的,突然心头一动,将她的手握住,叹道:“娥姿,我知道怎么做,只是……朕不想让你难受。”
李娥姿抬头,对上宇文邕的双眸,明亮如初,如闭月之华,这才破涕为笑,女人的心就是这样软,这样容易满足,自从她为阿邕生下
赟儿,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从前她都不是这样的。
宇文邕望着她那娇娆的面庞,一股柔情蜜意充斥心间,正欲俯身将唇落下时,突听到殿外太监道:“皇上,齐王在外求见。”
宇文邕止住动作,抬手作出传的旨意,那太监才出去通报。
齐王宇文宪入了殿内,却是一脸不快,宇文邕见了也不意外,这次五弟出师不利,在华谷与斛律光的五万骑兵相持,吃了闭门羹,不敢再继续前行,只得与拓跋显赶紧撤退。
不日斛律光便带领大军围攻定阳,就连南汾城附近方圆百里的地,都被他收复置洲设郡,附近的百姓只得一一归顺了北齐。
一想到这,宇文宪便头疼不已,此人一日不除,他大周要一统天下,只怕是难上登天。
“五弟。”宇文邕起身拍着他的肩笑道:“君子不争一时荣辱,来日方长。”
北周与北齐交战二十余年,从他祖辈宇文泰起,便是纠葛不清,从东西魏,到北齐周,
高洋早期所作所为却是明君所为,直到后来越发荒淫昏庸,至此以后,北齐一路末路,一代不如一代。
只是他们有好的将士,如段韶、斛律光、再到后来的高长恭,虽然少了段韶这名猛将,但斛律光和高长恭也不容易对付,特别是那斛律光,几乎无一败战,连韦孝宽这等大将都不敢与他立敌。
“臣弟多谢皇上体谅。”见宇文宪点头,“臣弟只是觉得愧对皇兄厚爱。”这几年宇文邕给他的权利越来越大,他身上的担子也是越来越重,可是面对伐齐,屡屡战败的苦果,他就心存气馁。
和士开是他派到高湛身边的棋子,这个棋子还是颇有用处,诛杀高孝瑜、高孝琬,他做得非常漂亮,却没想到被那高俨杀了。
宇文邕沉思了会又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那高纬一无治国之才,二无明君之心。”
“五弟。”宇文邕笑看着他,“你说说看,自古君王最怕的是什么?”
“自然是忌讳武将功高盖主,威胁到帝君之位。” 宇文宪如泥糊灌顶,不由喜道:“臣弟知道怎么做了,谢皇兄提醒。”
宇文邕笑着点头,宇文宪又瞟了眼他身后的李娥姿,欲言又止,李娥姿见状立马会意,便起身道:“皇上,臣妾先下去了。”
宇文邕回头笑看了李娥姿一眼,这才对宇文宪道:“娥姿不是外人,五弟有话便直说了吧。”
当李娥姿听到宇文宪提起高长恭,心下又是一跳,这个名字她好久都没有听到了,久都她几乎快要忘记了。
可是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直到最后宇文宪说,高纬已经被冯小怜灌了迷汤,对高长恭已心生猜忌,李娥姿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宇文宪要杀害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高长恭。
宇文邕听完后,神情淡淡的,并未有太大的起伏,年少时的牵绊,早已化作云烟,他器重他,一次次的救他于危难,想收他为己用,可是那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伐齐之路,艰难险阻,所以高长恭必须死。
宇文宪走后,宇文邕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垂眸不语的李娥姿道:“你会怪朕么?”
李娥姿笑着摇头,走到宇文邕身前靠着他,喃喃道:“臣妾有皇上你,有赟儿就够了,其他人……臣妾从未放在心上,也记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有些尽量以历史为原型,有些会有改动,作者尽力了,前面的二十美人,因为不想雷同,所以高长恭才没有收下,谢谢各位支持!
☆、鸩酒
武平三年六月,一首儿谣唱遍邺城大街小巷,歌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不久后,这首儿谣便传到了宫中高纬的耳中,高纬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绝非胸无点墨,百升为一斛,明月便是他岳丈大人斛律光的字,这不是明摆着指斛律光有篡位的野心么?
高纬这么一想便坐不住了,他赶紧召来祖廷和穆提婆等人前来商议,这二人本就心存私心,对斛律光这样的忠臣不满,又恐斛律光以后权利越大,会拿他们二人兴师问罪,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高纬面前说尽斛律光的坏话,还说他家藏有弩甲兵器不下数千,分明是有不臣之心,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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