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俯身蹲下将高孝琬搂在怀里柔声道:“三哥,我没有记恨你,从来都没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世道是有天理的,高洋那恶贼作恶多端迟早也逃不了恶果,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时机,保命才是万全之策。”
高孝琬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双臂将高长恭楼得紧紧的,哭得惊天动地才渐渐好转。
这哭声太大惊动了帐外巡逻的士兵,其中一人探头向帐内看了看,高孝珩不免有些尴尬的笑道:“无事,只是做噩梦吓醒了,让兄弟你见笑了。”
那人绕绕头憨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噩梦吓到,怪得很啦,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兄弟了。”说着便退了出去。
翌日高孝琬向斛律光告假回去看望元氏,斛律光没有多问但见他眼眶红红便已猜到了七八分,朝中有人传开冯翊公主被皇帝□□一事,看来传言果然非虚,只是他身为臣子也不便过问太多只得准了他的假。
而斛律须达这边自得知高长恭他们昨日顺利归来后,便一直心气不顺起来,他本来一开始并没有把高长恭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小白脸中看不重要而已,不过父亲对他倒是极为重视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气不过。
另外听父亲的意思是要将兵家破阵之法传于他,想自己随父亲征战沙场一年也不过是习得皮毛,可是那小子居然受得如此厚爱,他很是不解的问父亲,谁知他父亲却说不是他不愿传授他太多,而是兵家阵法太过变化多端,非一朝一夕可融会贯通,这个也与个人资质天分有关,言下之意便是高长恭无论是天资还是才能都尤胜他之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斛律须达心里莫名的嫉妒起高长恭来。
黄宽站在一旁小声道:“斛律校尉,那小子也太喜欢出风头了,这次不过是侥幸才让他完成任务,再说其他精锐步兵也一同随行,功劳倒像是被这小子一人给抢了,简直是白送给他的便宜。”
斛律须达冷哼声道:“侥幸,这天下没有那么多的便宜可占,这小子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二十日后的演练之战我便要让他哭爹喊娘,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黄宽喜道:“斛律校尉说的是,我们的铁骑阵可不比周狗那些乌合之众,自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由斛律校尉您领军,更是无坚不摧势不可挡,这小子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在劫难逃了。”
斛律须达嘿嘿冷笑道:“那是自然,我定要那小子趴在地上向我们铁骑求饶,倒时候父亲也会知道谁是能人?谁是狗熊了?”
黄宽和斛律须达对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想起高长恭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他们就忍俊不住,心里顿时畅快淋漓起来。
黄宽出了营帐,那毫无攻击的眸光渐渐深寒阴冷,垂眸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正中,那青紫的淤横已淡化了很多,只是那浅浅的手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日的羞辱,用手按去竟还能感受到当日那痛彻心扉的痛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成长型的高长恭,他也有他的弱点,他重情心软对所爱人的执着,这就是我想表达一个有血有肉的高长恭,随着他经历更多他会更加成熟,那时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兰陵王^_^
☆、破阵
凌厉的寒风吹过犹如钢刀刮得人肌肤生疼,晋阳校场之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此时高长恭也身在其中,今日的演练之战对他而言至关重要,所以他一定不可掉以轻心,高长恭抬眸往点将台望去便看到斛律光那伟岸挺拔的身影,在他身旁的还有几元老将,分别是王副将和刘校尉等人。
赵虎站在高长恭身后,神情也跟着紧张不安起来,这是他从军来的第一次演练,尤其是看到今日这么大的阵容,吓得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高长恭感觉到赵虎的不安,便回头道:“心慌则乱,就按平日里训练的步阵应对就好,只要步阵稳固骑兵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赵虎本是害怕可听了高长恭的话便如吃了定心丸般,点头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长恭。”本来赵虎初见高长恭只觉得他人长得俊秀非凡,所以对他很是亲近,自从上次高长恭前往大洲仓歼灭周军后,赵虎对他的亲近之情转为高瞻仰望,对他的仰慕变成了敬畏,再也不敢打他注意了。
斛律须达手持长兵坐于马背之上正冷眼俯瞰着脚下的步兵,他随行的数十名铁骑也同样手持长兵一个个坐在高大的马背上 ,看起来是雄姿英发好不威风,面对这样一行强有力的骑兵,虽然只是演练并非实战,但步兵中人不免有些头皮发麻心里发悚。
这时点将台这边的王副将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对斛律光道:“大将军,军队已全部整顿好,是时候可以开始了。”
斛律光点了点头道:“那就传令开始吧。”
王副将听了指示便举起一手,顿时整个校场锣鼓喧天地动山摇,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让人心里的紧张之感又再一步加剧,高长恭心下一紧,暗自凝神站于阵中,全神贯注的看着骑兵的一举一动。
斛律须达得令当先大喊道:“今日虽非实战只是点到即止,但是刀剑无眼还请各位弟兄留神当心了。”这话一说出口,步兵中人更是心惊胆战,包围在方阵内的步兵还好说一点,毕竟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挡着,是以骑兵进攻的主力都在左右两翼,要破步阵也在左右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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