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语无伦次,拼命摇头拒绝,血越流越多,她全然失去了理智,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将她拢入怀中,他身上的淡雅清香令人陶醉。
阿秀视野有些模糊,瞧不清来人是谁,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那人将一物迅速塞入她的口中,她嘴里血腥味很是浓重,她痛得几乎丧失理智咬破了舌头。
原来这是一双手,修长骨节分明。
“乖,咬着它你就不会疼了。”那人在耳边温言软语,“坚强一点,很快就过去了,我会陪着你的。”他轻抚她的后背,动作是那样轻柔。
他的声音竟前所未有的温柔,让阿秀有些恍惚,是高肃,没错是高肃的声音。
阿秀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害怕,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倾城绝世的笑颜,那一笑是这世上最好的温柔,给了阿秀一生的安定。
阿秀将头深深埋在高肃怀中,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
可是那刀子刮骨的声音有如梦魇,那切肤之痛再次席卷而来,让阿秀那残存的理智再次坍塌。
血腥味充斥着阿秀的味蕾,喉间的腥甜味越来越浓,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阿秀再次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有人在给她的伤口上药,还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她隐隐约约听那人说着,说她体内曾中过剧毒,现在还不能知晓是何种毒,但是以她如此奇特的外貌兴许是与这毒有关。
于是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她本想继续听下去,可奈何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她又昏死了过去。
阿秀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竟是藕荷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串鹅黄色的流苏,随风轻摇。
手中的云罗绸缎被是那样繁复华美,裹在身上既温暖又舒适,紫檀香的幽香,幽静美好,榻旁立着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阿秀仿佛置身梦境中,抬眼所见之处竟是奢华无比。
她本想挪动身体,却不经意间碰到肩甲处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额间不禁只冒冷汗,原来她并非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她只得乖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珠子在四下扫望了一番,神情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你醒了?”男子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阿秀一惊之下寻声望去,才发现屏风后的男子竟是那样气宇轩昂,他眼眸明澈严峻,像冬日的阳光,虽然明亮却透着深不可测。
阿秀依稀记得他的样子,那本是清澈灵动的眼眸闪过一丝怯意,她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她素手紧紧抓住锻被,随即警惕的看着宇文邕冷冷问道:“你想怎样?高公子人在哪里?”
她中箭后虽然当时情形混乱,但是她犹记得高肃神勇无比又斩杀了数名周兵,后来还将此人劫持上马,芙蓉则与她同乘坐另一匹马,直到他们一行躲进了山洞之中,她就晕死了过去。
后来芙蓉为她拔箭,高肃将她拢在怀中柔声安抚,她依稀有些印象,当时她心里还在为高肃庆幸,他终于逃脱了宇文护的魔爪了。
可是看这男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时间她脑子很乱,乱得有些理不清。
宇文邕见此不以为意,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他今日穿着紫青祥云袍,衣襟处的云纹刺绣美轮美奂,腰系玉带,手持牙扇,真真一个不可多得的俊俏公子。
宇文邕眨眼笑道:“你说他啊?他已经死在本司空手里了。”
阿秀脑子一懵,心跳跟着加快,手跟着不停的颤抖,就连呼吸也跟着不顺畅起来,那双眸通红得可怕,咬着牙恨恨的盯着宇文邕怒道:“你胡说,高公子才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你骗人。”
阿秀咬着牙,双目赤红瞪着宇文邕,几乎与此同时要起身与他拼命,宇文邕本是无心玩笑,没想到这姑娘看似柔顺,实则性子刚毅。
因着她情绪激动,那肩甲的伤口不慎被扯动,眼看又有血流了出来。
宇文邕惊讶的咦了一声,正在这时一燕红女子的身影冲了进来,赶忙将阿秀制止住,转头娇嗔道:“大司空休要胡言乱语,阿秀可不比我们这样的女子,这伤口好不容易好些又这样?长恭见了可又要责怪你我二人了。”
阿秀被芙蓉按住肩头,听到芙蓉与这男子的对话,顿时心头一跳,她记得长恭是高肃的名字,那么说是这大司空故意诈她的了,想到自己刚才盛怒的丑态,阿秀不禁脸上一红,长睫垂得更低了。
芙蓉轻抚着阿秀的发鬓,眼里的笑意那样温柔,“莫怕,我在这儿没人敢欺辱你,至于这大司空一向口无遮拦莫理他便是了。”
阿秀如受伤的麋鹿,是那样温顺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道:“那高公子人呢?他怎么不在这儿?”
芙蓉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乖乖等着他回来便是。”
阿秀听说高长恭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这才望向站立一旁的宇文邕表示感谢,只因她有伤在身不便起身,所以只是口头谢过。
宇文邕并未计较,便在屋内随意寒碜了两句便退出了屋外,要说他为何会救高长恭,这话还要从头说起,自秦月娘与芙蓉串通事败,宇文护盛怒之下本欲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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