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虽不认识眼前之人,但她那盛气凌人的势却让她不禁有些心慌意乱,仿佛似曾相识。
“是一个救过我性命的女子。”高长恭虽然举止恭敬,但言语却说不出的清冷。
桂香心里忖度着,细细酝酿着这句话,可是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女子看起来弱质芊芊,她那身子骨看似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就凭她能救四公子不是在说笑么?
元灵儿起先一愣有些不信,可是见长恭太惜字如金只怕也不想委实相告,只得勉强挤出一抹淡笑道:“既然是恩人,自当知恩图报的。”
元灵儿转而看向阿秀盈盈福身笑道:“陶娘在此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阿秀见此礼数顿时脸上一红,连连摆手摇头道:“夫人您客气了,小女子不敢当,不敢当。”
桂香见阿秀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时掩面而笑,什么救命恩人,乡野村妇到是真的,看人的眼色都不会分。
阿秀被桂香这么一笑,心里更是渗得慌,这高门大院的她从未接触过,难不成适才礼数不对,她是不是应该还礼跪下才对。
因她见元灵儿衣着华贵艳丽,又毫不客气的质问高长恭,还道她是哪位夫人来着,阿秀忐忑不安的看向元灵儿,却见她并没有不耐之色,而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她笑道:“姑娘,既然你是长恭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高家的贵人,这样吧,你说要多少银子,我现在命人去取来给你,一来也可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二来…………”
还未等元灵儿说完,高长恭却已将话头打断,母亲不过是想用银子打发阿秀离开罢了,可是阿秀本是孤苦无依早无路可去。
“陶姨,阿秀救我性命并非用钱来衡量,她以后就留在府中,有她一日三餐饱饭便可,其他的不必再说了。”
“长恭,你又不是阿秀怎知她是如何想的?”元灵儿没想到长恭会为这样的女子再一次与她作对,“再说府中也并不缺丫鬟,多一人也不甚用处。”
桂香心里思慕长恭,自是不愿阿秀留下,而阿秀听得陶娘与长恭意见不合,心里自是极怕,但是为了能留下,她只得鼓起勇气厚颜无耻道:“夫人,高公子说得对,阿秀不要银子,三餐饭可以酌减成两顿饭,阿秀会做很多事,挑水砍柴都可以,做饭也可以,只要夫人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含糊,求求夫人您了。”
高长恭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你这丫头还真当自己是牛是马不成?等你养好身子以后再说。”
高长恭那一笑胜却人间无数,自是摄人心魂,桂香心里却乐不起来了,她没想到阿秀这丑女能得此殊荣,她尽心伺候在四公子身边四年之久,费尽心思哄他欢心,却从未博得他开怀一笑,哪怕是淡然的浅笑也不曾见过,桂香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竟是那样的痛。
元灵儿心中惊疑更甚很是莫名,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只是那笑容收敛了许多,于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如阿秀姑娘所愿吧。”
阿秀喜上眉梢,连声道谢:“多谢夫人成全,阿秀一定不会让夫人您失望的。”其实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伤好以后自然要做牛做马说到做到。
元灵儿道:“不要叫我夫人,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唤我陶姨便可。”随即元灵儿便转身离去,心里对阿秀的疑惑却是更深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很销魂,却巴不得快点写完,快精神分裂了都。
☆、往事
从元灵儿转身离去的瞬间,高长恭捕捉到她眼里的那丝微不足察的异色,高长恭眉峰拧得更深,心中的疑虑也是更甚。
高长恭把她交给了桂香,便自顾自的随着元灵儿身后而去。
阿秀被桂香领着进入内宅,因着高长恭的身份,她也不便与他寸步不离,于是她满脸堆笑甜甜的叫着桂香姐姐,虽然她长得是磕碜了点,但是好在声音甜美婉转,就如高山泉水涓涓细流,余音渺渺,咋听之下倒也不会令人生厌。
不过这个桂香姐姐好似不怎么领情,待她也是冷淡如冰,神态极为厌弃不耐,却也没有出言刻薄,不过阿秀素来也习惯了,并没去在意这些,如今的日子可比她在周大娘家好多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很容易知足。
阿秀被桂香带到一处空置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尘螨飞扬,倒似许久不曾住人了,抬眼望去里面陈设也是极其简陋,却不想这样的高门大宅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桂香拂袖捂住口鼻,看也不看阿秀一眼,丢下一句话:“往后你就住这儿吧。”便飘然离去了。
桂香离去之际,本以为阿秀会气得跳脚,可是一转身却见阿秀已经撸起袖子进去收拾去了,那逆来顺受的模样乖巧得令人心疼,却不免令桂香有些气得跺脚了。
这个屋子曾死过人,是一个刚入府不久的丫鬟,不知出于何故悬梁自尽了,自此以后便一直空置,府中下人本就不多,腾出的房间倒是一大把,可是桂香心中有气,哪里愿意给阿秀安置好的。
阿秀忙得不亦乐乎,身上早已挥汗如雨,不一会便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看着自己收拾妥当的居所,房中的床榻、条桌、杌子还算齐整,是越瞧越顺眼,竟是无比的舒心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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