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水?阿秀虽然肚子疼得死去活来,可是耳朵却没有聋,只得从牙缝里挤出那细不可闻的几个字,“兴许、是吧。”
过了及笄之年不曾来葵水,未曾想头一次来会是如此样的境地,又是如此刻骨铭心的痛。
高长恭脸上莫名一红,只得对桂香道:“你留下来照顾她,我去去便来。”
“四殿下您………”桂香望着高长恭转去的身影,在回头看阿秀是恨得牙痒痒,可是无法她只得忍着气恨为阿秀找干净的衣物,又为她找去准备月事带,心里却是骂足了阿秀祖宗,合该她如此倒霉要为自己厌恶的人做这等子下贱事。
不多时,高长恭已然回来,阿秀已经清理妥当,窝在榻上并没怎么动,高长恭手里捧着一碗热乎乎的东西。
阿秀不知是什么,直到入口辛辣有回味,才方知是姜茶,原来适才高长恭离开是为她忙活这个去了。
还别说,一碗姜茶下肚不止心头暖暖的,小腹里暖意浓浓感觉下身有什么直往下涌,好似通畅了许多,就连肚子也不似刚才那样疼了。
高长恭看阿秀额上滚着热汗,便细心的抬手为她擦拭汗珠,汗是热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好看了许多,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桂香杵在身旁,看着二人的亲密举动,那望着高长恭的目色一凉,对阿秀的恨却是与日俱增。
☆、真相大白
这日,高延宗领着一名年约七旬的老者来到高府,自高洋驾崩后他沉沦了好长一段日子,这时日一久该放下的也便放下来,冷静过后这才忆起四哥先前的嘱托,便领着张太医来找高长恭。
在张太医为阿秀拿脉时,高长恭便端坐在不远处的八仙椅上,他手里捧着白釉纹瓣莲盏漫不经心的品了一小口,虽然他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犹如擂鼓瓮金锤在他的心头,那八仙椅坐在上头却也不如平日里舒坦。
高延宗瞧他那样也只得抿嘴浅笑不去做声,屋内静得就算银针掉落恐怕都听得见,阿秀一直中规中矩的坐在那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瞅了张太医一眼,只见他花白的胡子动了动,眉头也蹙成了小山包,乍看之下颇为滑稽。
阿秀不敢笑,随着张太医的一声摇头叹息,她那揪着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耳畔是高长恭那清冷的声音,“张大人,到底如何?”
张太医又是一阵叹气,“但说无妨。”高长恭眸色微凉。
“这位姑娘少阳脉乍数乍疏,乍短乍长,阳明脉至,浮大而短,真肝脉至中外急以致真肺脉至大而虚,这个--”
高延宗啪的搁下茶盏,沉声道:“说重点。”
张太医被茶杯声怔住赶忙起身回道:“是、是,赎老臣直言,以阿秀姑娘这种脉象断然是难以活命的,奇就奇在她的真心脉至坚而搏,这四种脉象相互牵制,强脉压制住了虚脉的邪火,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高延宗白了他一眼道:“说了等于没说,张太医可有良方解毒?”
张太医拱拱手道:“这种至阴之毒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恐怕--让两位王爷失望了。”
高延宗闻言有些窝火,亏他还信誓旦旦的向四哥保证这事一定办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让四哥空欢喜一场,心里烦闷更甚正欲发火,却被高长恭制止,张太医也觉得颜面不太好,只得怏怏向高长恭告辞,高延宗与他说了两句话后也跟着离开了。
这件事如投石落湖再次化为了泡影。
是夜,秋风萧瑟已有些微凉,一片灰云淡淡遮住了月色,屋内光线昏暗,高长恭已然熄灭了烛火,只是人躺在榻上却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在榻上翻了两下便坐起身来,将外衫又重新披上穿起,今夜外头风有些大,他想了想便取出檀木柜中的祥云墨色氅衣披在身上,这才推门朝外走去。
夜深人静他也不知要去往何处,直到来到阿秀的住处才顿住脚步,他人立在回廊上,深邃的眸子透着隐隐的月华,颀长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寂。
夜是这样冷清,萧萧落叶被夜风无情扫落在地,叙不尽的惆怅涌上心头,花开花落终有时,人也许也是如此,缘分尽了便是尽了,却再也回不了头了。
高长恭正自转身离去之时,暮然瞥见一熟悉的身影,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随之一沉,便身形一闪也跟着寻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影子正欲推开阿秀的门却被高长恭及时截住,紫色身影未瞧清来着何人便豁然出掌向高长恭面门劈来。
掌风凌厉索索生风,透着七分寒意和那掩藏的三分杀气。
当是时灰云渐散,借着清冷透白的月色出掌之人这才瞧清,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长恭,你怎么在这?”元灵儿起先有些惊愕,待问这话时才脸色恢复如常。
“娘,这话应是儿子问你才对?”高长恭尽量压低声音道。
元灵儿整整衣衫便掉头走了,高长恭强压着怒意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心中的疑团仿佛就要一一解开。
二人寻至一僻静处这才顿足,元灵儿这才回身笑道:“娘不过见今夜风大,特意来看看阿秀这孩子而已,前几日听说她葵水来了痛得死去活来的,兴许是受凉所致,难不成长恭你怀疑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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