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私人名片和酒店便签夹着的那一页,娟秀字体跃然纸上。
“闵先生,不知道在这样的陷阱里,我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也不想弄明白,更不想听你解释,扎在心里的刺,并不像指尖刺那么容易取出来。”
闵文揉揉眉心,“明骏,去查查她去哪儿了,暗地里跟着。再出差错,你也就别回来。”
明骏重重点头。
子桑呼出烟圈,“阿文,你该庆幸,不让弟妹出现在大众视线中,明智的选择。”
阮煜坤点头,“我也同意,明摆了想暗地里动手脚,还好他们把心思放在挑拨张氏和闵家之间的关系上。”
闵文的狠戾视线停在桌上的文件,“张总那边提前沟通好了,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下狠手。”
舒箬勋叹口气。
沈墨进家,张总黑着脸站在二楼,“你给我滚上来。”
沈墨皱皱眉,老实走向二楼书房。
“你什么时候能改了冲动的脾气?”沈墨不出声。
“这些年,你在国外,张氏的情况我没跟你仔细说过。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多愚蠢么!”
“爸,我就是看不惯闵文利用许然然。”
“闭嘴!”张总把书桌拍的一声巨响。
“你懂什么!许然然只是误闯了这个局。你真是太幼稚,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一直把你当孩子。”
张总叹口气,“你知不知道,咱们差点被红家当了枪!如果不是闵先生插手,你我二人早已锒铛入狱!成了红家的替罪羊!滚回去好好想清楚,你收到的邮件赶紧给我处理干净。”
沈墨被骂出去,他黑着脸走进房间,把自己摔进大床,仔细梳理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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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转车几次后,许然然在清晨到达水乡小镇,这里,是曾在网络上浏览到的小众写生胜地。
很多年前,她曾被这里的一副风景水墨画吸引,在想逃离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丢了手机的许然然,站在小镇年代久远的月台,背面是雾气笼罩的山丘,车站大厅是斑驳的木质搭建。
她在到达口外面的小店,买了一把淡雅的油纸伞,走进淅淅沥沥的雨帘中。
风景画一样的水乡小镇,青石板路凹凸。
许然然拢了拢身上的浅紫色大衣,站在简易公交站牌前,仰头打量上面陌生的站名。
然后踏上了,缓缓从雨帘中驶近的老旧巴士。
平安夜的下午,许然然接诊完最后一个肩周炎的老人,端着一杯热茶坐在二楼的窗边。
楼下水道边的拱桥上,穿着薄袄的小孩儿在追逐打闹。
许然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只为了短暂逃避,可她却留了下来。
她在镇上水路边的一家跌打铺,做了一名康复理疗师,诊所老板是年过六旬的和蔼老人。
许然然在镇上唯一一家网吧,上网下载了自己的学历证明。
老人拿着那张打印版,淡淡看了她一眼,就留下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异乡人。
一千八百块的月收入,没有五险一金,但老人把阁楼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了她一个落脚点。
世代生活在古镇的老人,并没有好奇许然然的经历。
一个月的闲散生活,每日九点起床,跌打铺十点开始营业,客人都是镇子上的原住民。
这些年旅游业逐渐发展,小镇的平安夜迎来了附近大城市的客人们。
民居老院子,总有那么一两间的阁楼,成了游客的落脚点。
“许丫头,跟我去老陈家。”张爷爷站在楼下吆喝。
许然然放下水杯,在毛衣外面套了加棉的中式长坎肩,“咚咚”跑下木质楼梯。
头发花白的老人,背着旧式的药箱带着她出门,临走嘱咐学徒看好铺子。
“老陈的肩膀又开始发作了,你去给他好好推拿,我调些外敷的药去去寒气。”
身体硬朗的老人迈着矫健的八字步絮叨,许然然点点头。
“许丫头,晚上可以去梅园走走,腊梅开了,这个季节最好。”张爷爷指指河对面的小院子。
许然然兴趣盎然的点头。
百来户人家的小镇,走了十分钟就到了白墙青瓦的老院门口,张爷爷推开门,带着许然然进去。
小太阳烘烤的屋内,驱走小范围的湿寒,许然然帮着老人推拿按摩。
“张大,你可是好运,收了这么乖巧的丫头当徒弟。”
张爷爷傲气的哼了哼,“这是福气。”
许然然抿嘴笑笑,推拿完蹲在张爷爷一边,看他把各种药粉用泉水搅拌后,放在小土炉上加热。
薄底铝水舀中粘稠的糊状物,没多久就开始咕嘟咕嘟鼓泡。
陈奶奶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芝麻糊进来,“许丫头,来,快趁热吃。”
许然然朱唇皓齿的笑着,跑向冲她招手的瘦小老人,“谢谢陈奶奶。”
她端着一碗浓香四溢的浓稠芝麻糊,一点点抿着,陈奶奶满是皱纹的脸,洋溢着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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