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眼神微闪。
许然然刚蹦出卫生间,门铃又响起。
雷诺打开门,服务员推着轮椅,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
“雷先生,大老板知道许小姐受伤了,特地吩咐送这个过来。”
许然然没想到舒箬勋这么体贴,心里暖暖的。
容翰面部表情有点僵,默默咒骂,舒箬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儿了?
雷诺怔忡看着面前的轮椅,脑子转了几圈儿,脸上一闪而过隐秘的失落。
容翰斜眼看着雷诺的侧颜,心想,真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好事儿。
许然然乐呵呵坐进了轮椅,“当了这么久医生,倒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呢。”
雷诺宠溺笑笑,“这种事情还是少经历吧。”
容翰看一眼傻乐的许然然,再看看已经神色如常的雷诺,打心眼里为兄弟默哀了几分钟。
☆、形同陌路
许然然的回镇行程,被扭伤拖延,十多天,她只有乖乖待在酒店养病。
和雷诺合作的第一个案子进展很快,工地已经收到素材,紧锣密鼓的开始润色。
偶尔的三人行,会组团观光打卡,大多是车子代步,少有的步行安排,许然然已经不再需要人搀扶。
终于,许然然的脚基本恢复,决定打道回府,雷诺不放心她独自坐高铁,专门空出时间开车送她回镇。
离开的那日,许然然和雷诺交流着工程后续进展,电梯门开,两人并肩走出去。
许然然几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闵文陪着中年男人,后面跟着几个安保,径直朝电梯走来。
面对面的距离,逐渐缩短,许然然瞬间失聪,脑子里走马灯一样,上演了很多大剧。
时隔几个月的再见,意料之外的相逢,她抿紧嘴,绷直了身子,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然而,闵文貌似一直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安静的大堂,只有他们两拨人,许然然带着无法自控的期盼,等着他发现自己。
终于,在许然然近乎于意念压制的□□视线里,闵文跟身旁的中年男子低语着转头,对上了她直勾勾的目光。
那一刻,许然然竟忘了呼吸,他瘦了,瘦了很多,眉眼是隐藏不住的疲倦,僵硬肩线泄漏了他复发的病痛。
可闵文脚步未停,确切的说,连步速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淡淡扫了许然然一眼,就挪开了目光,继续跟身边人交谈。
许然然愣在原地,紧绷的脸,面无表情。
闵文和她,陌生人一样擦身而过,没有停留,他眼底都不曾有星点涟漪。
许然然鼻腔嗅到熟悉男香,那无数次在亲密关系里掌握她沉浮的味道,记忆犹新。
电梯门关的提示音后,雷诺出声,“怎么了?然然,脚又疼了么?”
许然然努力扯扯嘴角,声音酸涩,“没事儿。”
她迈开步子,缓缓前行,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正前方,心里默念。
“许然然,不能哭,形同陌路而已,你不是弃妇。”
一路上,许然然沉默的窝在副驾驶,雷诺尝试几次搭话,都被她毫无意识的忽略。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今天的偶遇,也让雷诺始料不及。
闵文忽降椿城,他身边,是今年入围竞选的闵灏,从颖城一步步爬上政治中心的大人物。
闵文的大伯,闵家的保护伞,而闵氏彻底和灰色地带划清界限,也是为了不拖累闵灏的仕途。
雷诺扫一眼闭着眼,窝在位子上的许然然,她没有哭,没有失魂落魄。
可这样的安静,却让人觉得心疼,是什么样的悲伤,会让她心灰意冷的,连情绪都丢失了。
闵文送大伯回房,走进自己房间时,明骏正站在窗边一脸担忧。
他扯开领结,紧紧抿着唇角,缓缓坐在椅子上,眼神逐渐狠戾。
“红家,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寒冰一样的音色让明骏抖了抖,很久,很久都没看到过闵文这个样子了。
“查清楚了么?”
明骏点点头,“如您所料,今天这一系列事情,都是红家安排的,在试探。”
闵文嘴角的讥讽逐渐明显,“小看他们了,但要让他们失望了,红家也低估了我。”
话音落后,闵文的嘴角僵住,表情像被急冻,逐渐转变成凄凉。
明骏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闵哥,嫂子,嫂子这次可能真会死心了。”
“死心?”
闵文右手掩着半张脸,桃花眼邪魅的弯了弯,“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闵太太,不怕她死心,我会让她回到我身边的。”
他的笃定语气,逐渐低靡,“我只是心疼,那个傻丫头,一定难受了。”
明骏叹口气,看闵文一脸痛苦的起身,走进卧室。
没有拉开遮光帘的室内,闵文坐在床角,双手插入发丝中,狠狠揪住发根。
陪大伯的巡查,原定酒店因为突发事件被临时更换。
来酒店的路上又遇到擦挂,硬生生拖延的时间让闵文生疑。
明骏的调查结果还没送到,他迈进大堂就发现了许然然的身影。
那一瞬,闵文几乎不受控,想大步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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