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
明明是个被自己老妈满世界追杀的逃犯,却在他家里生生成了大佬。
照完兔子耳朵相的赵冬旭生无可恋,最终拨通了祁隐誉的电话。
“你他么的!你女儿!克我!”
祁小连玩够了小兔耳朵,蹲在床边上,看赵小羽睡觉。
“赵叔叔,小猪蹄子睡觉的时候好可爱啊~你可以把他送给我吗?”又是软软糯糯的女童音。
赵冬旭和祁隐誉的通话还没结束。
祁隐誉听到电话那头一字一顿怨念十足的一句: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儿!子!小!猪!蹄!子!
终于等到祁隐誉上门接人。
江惠羽:“小连,下次再来玩哦。”
祁小连回头向她拼命抛飞吻。
赵冬旭:“欢迎下次别再光临了……”
把瘟神送走以后,赵冬旭舒了口气。
回家的路上,祁小连扯了扯祁隐誉的袖子。
“爸爸爸爸,一会我妈妈要是问起来,你能不能稍微掩护我一下呀。”
祁隐誉想了想,最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奸笑。“你把你赵叔叔那几张小兔耳朵的照片给爸爸,爸爸就考虑掩护你。”
“好!”
☆、番外二(1)
01、
中午。
下课铃响过去已经四十分钟了,林燕舒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双腿紧紧拢在一起,浑身发抖。
她看了看教室正前方挂的时钟——这个时间她早就应该到家了,现在却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牵绊住了。
她试着挪了挪屁股,凳子上一滩血迹。最后她又把屁股挪回去,挡住血迹,僵直地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又过了二十分钟,林致恒找到她。
“你怎么还没走?妈都已经做好饭了!”
林燕舒不说话,低着头,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挤出一句:“哥,我肚子疼……”
林致恒见她还是坐着不动,屁股像是黏在凳子上了一般,有点不耐烦地过来拉她的胳膊。
林燕舒试图反抗,但力气远没有林致恒大,最后被拉起来,凳子上的血迹赫然在目。
林致恒愣了愣,又看了看脸涨得通红的妹妹,他跑去教室外面,从院子里抓了一把土,撒在了凳子上,盖住了那摊血迹。
林燕舒站在一边,全程沉默无言。
最后林致恒飞快地把上衣脱下来,系在了妹妹腰间。
“哥背你。”
林致恒背着林燕舒回家的时候,菜已经凉透了。
那个年代,普通居民家里还没有微波炉这样的东西,加热饭菜是个大工程。
贺媛面色冰冷,目光扫过光着膀子的儿子和面色苍白紧咬嘴唇的女儿。
“当自己是公主,吃个饭还要你哥去‘请’!”贺媛语气凝冰,把菜重新倒进锅里,回锅又热了一遍。
当天下午林燕舒没去上学,蹲在阳台上,洗自己的裤子和林致恒的上衣。
她第一次知道女性每个月会有几天“小日子”。
那天以后,她终于对林致恒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从他不嫌弃她裤子上的血腥味,背上她往家走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哥哥是个好哥哥,错不在他,错在贺媛。
她很少叫贺媛“妈妈”。
贺媛有一儿一女,但她和丈夫不一样,她对儿子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偏爱。林燕舒经常觉得,自己就是哥哥的衍生物,不是那么重要,就像买一赠一的商品,买的那个比较重要,赠的那个就无所谓了。
林致恒比林燕舒大一岁半,林燕舒能察觉到的事,他自然也能察觉到。
他察觉到了母亲的偏爱,也察觉到了妹妹看他的目光冰冷又夹杂着炽热的羡慕。
林致恒觉得自己处在中间,有点尴尬。
他挺宝贝自己的妹妹,什么东西,有他的份,肯定会分林燕舒一半。
林燕舒冷漠应对:“不用你的施舍!不需要!”
这个家里,母女关系是僵的,兄妹关系也是僵的。
直到林燕舒十三岁的这一年,她第一次来例假。下午林致恒放学回来,林燕舒洗完了裤子,蹲在院子里捏泥巴。
“送你。”林燕舒把一个捏得很丑的小人举到林致恒面前。
对于妹妹突然温和的态度,林致恒热泪盈眶,如获至宝地接过那个小泥人。
温馨的画面没超过三秒钟。
“妹,这小泥人咋有股怪味儿呢?”
林燕舒低头捏着新的小泥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哦,这土太硬了,我撒了泡尿才把它从地上抠出来。”
林致恒:“……”
02、
贺媛和丈夫原先都是部队上的文艺兵。
离开部队以后,她成了个专门照顾孩子的家庭妇女。
这个落差她很久才转圜过来。
起初生了儿子,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上门恭喜,送这送那的,嘘寒问暖的塞了一屋子。
林燕舒的到来在她预料之外,赶在计划生育政策正式施行之前,急吼吼地来报道。
生过一胎以后,第二胎超乎寻常地顺利,加上生了女儿,没什么人上门恭喜问候,贺媛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多了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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