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却是被伤的体无完肤。
苏枕快步走上来,扯着碧莜的肩膀,有些蛮力地把她推进那密道:“你快走啊!走!”
若再不走,待王府的人来到这里,他也无法保她离开。
外面打斗的声音隐约传来,苏枕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他着急地吼道:“此次是我真心赶你走,你走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你与我…从此再毫无关系!”
说罢,苏枕抓住碧莜的手臂,重重地往里推去,碧莜站的踉跄,被苏枕重重一推,几乎要扎进墙壁,眼里透出的无情闪着泪水,仿佛是这黑暗中唯一照亮苏枕的东西。
“毫无…关系?”碧莜开口,重复这四字,嘴角有些嘲讽地笑了起来。
她好乱,脑海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有一瞬间认为自己身处梦境,不知此时是否真实,晃过神来,竟也记不起刚刚的任何事。
碧莜看见苏枕的肩上趟出血迹,染湿了衣服,她走了,他是否要回去面对那残忍的父亲,收拾满是血腥的残局?想到这里,碧莜忍不住抬起手,想去轻抚那正在流血的伤口。
她在做什么?碧莜忽而看向苏枕的脸,到了此时,她想的却是这般事情,方才的真相、谎言、杀戮,碧莜像是唤起记忆,在黑暗中,这些事情再度快速闪过。
“走啊!”见碧莜停在空中的手,苏枕朝着碧莜嘶声力竭地喊道:“你既已知道,这苏府便留不得你,你走啊。”
“呵。”听罢,碧莜无力地垂下手,此时苏枕在她面前已丑陋不堪,这段时间以来的欺骗,摆布,现在想起也是让她恶心不已。
“好,我走。”一声冷笑过后,碧莜看向那昏暗的地下,站直身体。
见她已不再如死尸一般,苏枕握紧了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扇门重重关上。
“砰!”
她走了,终于走了。
碧莜,今后去留,我是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忍住的眼泪终于溢出,若不是还有事情未了结,他又何尝不想跟她一起走,只愿今后,在你发现真相的某一刻,可以稍稍…记起他,便足够了。
只怕现在,她已经是真真实实地恨透了自己,苏枕无力垂下双臂,肩上的伤痛令他走路也有些吃力。
把机关扭回去,杂物房里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苏枕眼里从刚才的悲伤渐渐转为愤怒。
苏建,你杀我挚友,屠我府中之人,又令我陷入两难之地,丑事做尽,父子情分早已不复存在。
今日,你再伤了我挚爱,便别怪我不顾那仅存的一丝抚养之恩。
执起剑,苏枕往前院而去。
“王爷,兄弟们追进府中,仍不见世子与那姑娘踪影,想必是…已经逃出了。”苏建坐在马车上,听着手下报备,心中怒火渐盛。
“一群废物,一个府邸能有多大,就连两个人都抓不住,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手下跪在地上,瑟瑟回话:“兄弟们被苏府的人绕来绕来,实在是分不清方向,恐是府里有什么暗房密道,他们定是把我们绕开逃了出去。”
苏建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速速传我令,派人去城门,大阳城内加紧搜寻,绝不能让那女人离开!”
“是!”收到命令,手下三步并两步跑去传令。
“不用找了!”一声阴冷从府中传来。
苏建探出头去,只见苏枕满身伤痕鲜血站在府门,手里握着的剑不断往地上滴着血,身后的守卫也是伤痕满身,卓惜画站在马车旁,看见苏枕这幅模样,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回来!”苏建一声呵斥,卓惜画只顿了顿脚步,便往苏枕那跑去。
“世子!你怎么样,为何留这么多血…”卓惜画看着苏枕这幅模样,已是心都碎了,拿出手帕,欲擦去苏枕脸上的血渍。
卓惜画的手还未触碰,苏枕厌恶地扬手一推,带着些憎恨,把卓惜画推倒在地。
今日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她的一记功劳。
“王爷可是要找我?”苏枕语言充满戾气,此时王府的人已被他清理干净,碧莜应该已经离开,这笔账,他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你个逆子!”苏建从轿中起身,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要为了那个丫头,与我作对到底?咳..咳咳。”
卓惜画看见苏建下来,迫切地想为苏枕说情:“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听世子解释,世子怎么会与你作对…”
说到最后,卓惜画也失了底气,若不是今日见到,她还不愿意相信,这父子两人之间竟有如此大的矛盾,而这个矛盾源头,却是那个无忧?
“你闭嘴!”苏枕一剑指向卓惜画的脖颈,今日的事情,若不是卓惜画推波助澜,恐怕还不会如此精彩。
“世子…你。”卓惜画躺在地上,紧张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苏枕,苏枕已是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像往常那般温润沉稳,像是着了魔的疯子,手上的剑随时会刺下来。
“那丫头如今已经知道古家事情,此时放她回去,北境的人必然不会置之不理,若想成事,必定牺牲,我教你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这道理你还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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