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碧莜抬眼,眼神里一如平常的冷漠说:“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何不把古家的事情告诉我,他明知道我与古晨之…”
苏枕明知道他与古晨之情投意合。
究竟是苦衷还是另有隐情,碧莜已经不想再去思索,她只知道,苏枕做了这么多事情,最终都是在骗她。
骗她去苏府,骗她古家人贪污,骗她留在大阳,不许她知道前因后果,也不允许她见古晨之。
苏枕,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愧。
“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便自己去寻找答案,离开了大阳,便没有人能够阻碍我,古家之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苏枕继续阻止我,那也别怪我不顾情分。”
碧莜说的决绝,心里的痛苦和憎恨交杂着,手脚冰冷,脑袋像是随时都要爆炸。
古晨之…碧莜眼眶红透,明明很难过,但她却格外的冷静。
“你出了大阳,苏枕他自然不能再困住你了,话我已经带到,若你真的要去寻找真相,那也只能随你,只是…”
沈子良顿了顿,心痛也是百般痛苦,他劝不住碧莜,也不能告诉她实情,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两难的事情吗。
“公子,到了!”
眼下,马车已经顺利出了大阳城,沈子良看了看外面,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碧莜迅速下了马车,沈子良跟在她身后,随从把准备好的马牵过来。
“北境路途遥远,这匹马可日行千里,能助你早日回家。”此时,沈子良已经不能再劝她什么了。
碧莜牵过马,脸上挂着泪水,望了望头顶大阳这两个字。
这曾经是她那么向往的地方,从前是,现在依然是。
碧莜跨上马,声音带着哽咽:“我走了。”
马蹄上扬长而去,背影坚决,此次回去,算是这件事情的末端吗。
大风慢慢刮起,沈子良目送碧莜离去的身影,待到完全消失,他才匆忙上马车。
“去苏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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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府门前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家丁匆忙赶来门前,清理着唯一残留的血迹。
秋娘被王府的人放了以后,一直跟在苏枕身后,苏枕左肩的伤口再次撕开,血渗透了衣袖,只是苏枕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只有秋娘心疼地催促他坐下包扎。
可惜谁说的话苏枕都听不下去,关上房门,把所有人隔绝在外。
碧莜走了,她知道了古家人的事情,现在她一定恨透了自己。
苏枕心里仿佛只剩下这句话,心灰意冷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想起了碧莜刚刚回大阳的那天。
他还想带她去峻望山看海棠,去看山间的雪水融化的模样,像小时候一样游遍大阳城的山水,带她去吃大阳城的佳肴美味,看她戴上那支白玉发簪,还想再喝一口,她亲手泡的碧螺春。
不会再有了…这些都不会再有了。
苏枕闭上眼睛,如死寂一般沉默,秋娘在门外喊着:“少爷,沈公子来了。”
门一声接一声地敲响着,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枕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地说道:“不见。”
门外的沈子良听罢,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强求他什么了。
“她走了!”沈子良喊道:“她还是要去找真相,我劝不住她。”
屋内没有回应,这个结果,苏枕大概早就想到了。
“如今你应该振作起来,苏建知道了你戏弄他这么久的事情,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半个月之内就会对骆北关下手,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见苏枕还是不作声,沈子良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转身欲走,却又折了回来:“那我…我就把她接走了,她在我身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王府的人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说完,毛毛细雨从天而降。
两日过后,碧莜回到北境,一年多未曾回来,也没有和爹爹通信,碧莜心中百味杂陈。
爹爹这一年来,可有去大阳找过她,被困在苏府,苏枕之前说过会替她回信,爹爹可是知道了大阳城的事情?
回到商帮,碧莜便是看到了令狐川。
“令狐伯伯,我…我回来了。”
令狐川放下账簿,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碧莜站在门口,先是有些意外,反应过来更是激动地跑过去。
“莜儿!这一年多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可知道你爹爹有多着急!”
听到这里,碧莜眼泪刷一下就留了下来:“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这么久的。”
令狐川抚了抚他的肩膀,眼里都是心疼:“你为何瘦了这么多,可是在大阳那边太累了?这一年来大阳的事情商帮都有跟进,你一直说不需要人手派过去,你看看,你这副模样,你爹爹看了怎么会不心疼。”
碧莜抽泣着,听到这番话,竟有些迷糊…
“什么…”碧莜哽咽着,不懂令狐伯伯说的是什么意思。
“莜儿!”身后传来一声激动的叫唤,碧莜回头,令狐祁朝他跑来,还未反应过来,便将她抱个满怀。
“莜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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