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莜笑笑说道:“为何是不负我所托,商帮是所有人的心血,祁兄,我交给你,便是对你放一百个心。”
“为何交给我?”令狐祁低头,忍不住问。
“我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爹爹走后,我更是明白了,商帮根本装不下我,若是要我待在这两个月尚可,只是一辈子的话,会把我憋死的。”碧莜说着,望着天上的月亮。
碧辽清自是了解碧莜的心思,所以他未有下死命令,叫碧莜带他的骨灰回去,还有这个目的。
“所以,你本不是觉得我可以胜任,只是自己不想挑着担子,便给我了?”令狐祁叹了一口气,颇有打趣地问她。
“当然不是了,若是没有祁兄,那我只好乖乖待在这里,我可不能,将爹爹的心血置之不理,放心吧,我也不是不回来了,这里才是我的家。”碧莜拍着心口,像是在保证。
令狐祁抿嘴,声音沉了下来,问她:“你...之后要去哪里?”
“去斜晖山,完成爹爹的心愿,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碧莜双眼微微垂下,悲喜交融。
“什么时候启程?”令狐祁问。
“明天。”
***
碧莜坐在爹爹房中,收拾着爹爹的遗物,想把它们存封好。
碧辽清柜子上头,放着一个小包裹,是那时碧莜从大阳带回来的,碧莜一直忘了,碧辽清便帮她收在这里。
碧莜打开,不过是一些衣物而已,那个装着重要东西的小箱子,早就放回房中。
手指微微被膈了一下,碧莜往小包裹底下翻去,掏出一个白玉镯来。
这是...
“这是母亲留下的,在我出生后不久,她就离开了,这镯子...据秋娘所说,是给我在娶亲之时交到新娘手上,算是代她给儿媳的聘礼。”
苏枕的话在耳边响起,这是成婚当天,苏枕给她的那个白玉镯。
怎么放在这里了。
这是苏枕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她自是不能留,只是如今,还未有从大阳那边的消息。
想罢,碧莜只好问过沈子良,交代了这镯子的事情。
信件送出不过三日,却收到了大阳来的回信,拆开来看,是沈子良寄来的,但却不是回信。
信中写到,叫碧莜七日后去大阳城外不远处的亭山相见,碧莜思前想后,想必是沈子良已办妥了那件事,并未回信拒绝。
去斜晖山途中经过大阳,正好把白玉镯交还给苏枕。
翌日,碧莜被令狐祁送出北境城关,如今天气日渐炎热,碧莜一路上走的很慢,回到大阳,正好七日之后。
“姑娘,前方便是大阳城了,听闻这大阳前不久打了仗,城门都被烧毁了,这不,城墙黑不溜秋的,修整了半个月还未弄好。”车夫望着远处,与他们说着这一处的杂事。
“老师傅,我到了。”望见远方的亭子,碧莜急忙叫停下车。
只是那亭中已经有人在等候,碧莜走过去,只见沈子良身后跟着柳絮,向她招手。
碧莜小跑着过去,见到柳絮,更有些亲切。
“半月未见,北境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要节哀。”沈子良望着碧莜,淡淡说道。
碧莜点头,微笑着回应:“多谢沈公子记挂,此行正是为了完成爹爹心愿,途径大阳,便想着过来,物归原主。”
沈子良眼神闪烁,并未直接回答,只转身,看向不远处正在嬉闹的人。
碧莜隐隐听到笑声,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待看清楚,碧莜只怔怔地望着,不敢相信。
“这...她是...”碧莜有些激动,又看向沈子良,等他解释。
“古家出事以后,苏枕命人偷偷将他们安葬,发现懿儿尚还留存几丝气息,便把她救了回去,只是她醒来之后,便再也记不起从前的事了。”沈子良说道,又傻笑着:“她如今记不清楚事,就如孩童一般,不过也罢,那段事情,忘了比记得要好。”
碧莜回想起苏府的事情,好像某些事情有了解释,望着古宸懿在远处和女婢追逐着玩耍,忍住了眼泪,正欲走过去,却被沈子良拉住。
“她害怕生人,如今受不得惊吓。”沈子良望着碧莜疑问的脸,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懿儿已有两月的身孕,快为人母亲了。”
听罢,碧莜却高兴地笑了起来,她自是没想到,原来懿儿还活着。
“之后苏枕本没想瞒着你,不让你知道,全是我的意思。”沈子良低头,言语中有几分懊恼。
碧莜摇头,表示毫不在意:“懿儿能够遇到你,想必她的家人知道后定能安心。”
沈子良看着古宸懿玩的欢快,说道:“古家人我已全部将他们的碑位归于祠堂,懿儿闹着要出去玩,我们已经准备离开大阳,到处游山玩水,遇到好地方,便留下来住上一段时间,叫你过来,全当是告别了,江南海北,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嗯...”碧莜应了一声,不懂沈子良为何还不与她说。
“累了...”古宸懿往这边看过来,对着沈子良喊道。
沈子良快步走过去,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又念叨了几句,扶着古宸懿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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