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停下马车等她上来不行吗。
“呃...”苏枕被碧莜盯得心神不宁,头忽然剧痛起来。
“你怎么了?”碧莜迅速起身,以为自己不留心把他压疼了,直起身子,才发现苏枕的手一直搭在自己腰上。
碧莜坐起,发现自己并没有弄疼苏枕,只是他表情狰狞,确有痛楚之感。
苏枕捂着头,无力地摇晃着,仿佛能够赶走其中的剧痛。
“你是哪里不舒服?”碧莜见状,慌张地问道。
苏枕摇摇头,不语,手却支着头部,就连话都说不清楚。
“快一点,快点回去。”碧莜朝着马车外面喊着,紧张地拍着苏枕的背,想让他舒坦些。
只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苏枕的疼痛减轻丝毫,马车因快速奔跑而剧烈摇晃,苏枕捂着头,再也忍不住地发出声响。
“呃...”苏枕吃痛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痛过。
碧莜看着他,心急地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扶着苏枕,无助地坐在他身旁。
最后,苏枕还是抵不过这次折磨,垂下头,身体歪倒在碧莜身上。
“苏枕...苏枕!”
苏枕的头靠在碧莜肩上,碧莜害怕地拍拍苏枕的脸,没有一点反应。
他是疼得昏过去了。
碧莜抱着苏枕的头,吃力地扶稳他的身体,不让他摇晃到地上。
“再快一点!少爷昏过去了!”
下午的场面使碧莜头一次感到如此害怕,回到府里,家丁两边抬着苏枕的手臂,把他扶回房中。
秋娘紧张地跑过来,看见昏睡过去的苏枕,捂着嘴细声哭着。
表情却没有一点意外。
碧莜守在床边,等着大夫过来,寸步不离。
如若不是她偷跑出来,苏枕那时已经回到府上了吧。
大夫过来瞧了一番,说了几条症状,忌讳,开了药便离去,这个场面流程,府里人已经见过千百遍。
“秋娘,苏枕他是怎么了?”碧莜回想马车上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苏枕狰狞的脸,仿佛下一秒就会疼痛地死去。
秋娘手里拿着药单,未曾仔细看过,便收回袖中:“又是这些药,吃了已有四五年了。”
“四五年?”碧莜不可思议,苏枕的病,已是旧疾?
那时她还在大阳,怎么从未听苏枕说过。
“前几年还未这么频繁,这一年才最是严重,少爷只要操劳过度,或者心神烦忧之时,便会头痛,上半年,疼昏过去是常有的事。”秋娘呆望着床上的苏枕。
秋娘离开王府跟过来,这也是原因之一。
“大夫可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碧莜望着秋娘,以前还不知,苏枕竟有这么严重的疾病缠身。
“大夫说了,是头上的伤口导致的,但具体是为何,也说不清楚。”
“头上的伤口?”碧莜隐隐约约地想到什么:“在哪的伤口?”
秋娘用手指了指,乃是脑后正中央,枕骨的位置。
碧莜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就是峻望山的时候,苏枕为了救她留下的伤口吗!
那时她还亲自检查过,伤口干了疤,苏枕坐在房中与她说笑,已然是痊愈的模样。
怎么会...
“少爷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碰到了头,他第一次昏过去时,我才发现他头上有个伤口。”秋娘说着,泪已经不知不觉地落下。
“没什么事,只是回来那日有些头晕罢了,睡了一觉便没事,只不过脑袋上留疤,有头发挡着,也无碍。”苏枕坐在房中,不以为意地说道。
回忆涌上心头,苏枕那时告诉她,只是留疤而已,她还以为,苏枕那几日闭门不见,是因为在养伤,无暇见客。
他骗秋娘说不记得哪里弄来的伤口,峻望山的事情,他竟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是碧莜怎么可能不记得。
碧莜捂着嘴,眼泪迅速溢出,几乎要失声地哭起来。
秋娘本就伤心,见到碧莜的样子,也是沉重地低下头,抚着碧莜的背。
“所以平日,我之所以不让你顶撞少爷,也是怕...怕他再次犯疾。”
秋娘知道,自从姑娘来了府里,世子高兴是为了她,不高兴,也是为了她。
但碧莜仿佛从未见到苏枕高兴过。
入夜,苏枕从昏厥转为深睡,期间两次动了动手指,皆被守在床边的碧莜看到,才令人放下心来。
药已经在煎了,只是苏枕还未打算醒过来,前几日他几乎不眠不休,这下终于肯好好睡一觉了。
碧莜坐在床边,望着苏枕的脸。
在她面前,苏枕总是表现得这般绝情,绝情得令人憎恨。
可是后来,碧莜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罚她跪了两个时辰,事后却吩咐秋娘拿膏药给她。
斥责她说闹鬼之事,又半夜带她去换了房间。
就连在云霁山把她赶走之后,也是苏枕不顾一切把她救了回去。
可是为什么,偏独古宸之的事情,苏枕不肯让步丝毫。
碧莜凝望苏枕的脸,一时间望得出神,心中却五味杂陈。
“苏枕,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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