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在七年前的那天,苏枕就偷偷将这只簪子买下,一直保存着。
转动簪子,碧莜细细看着上面的纹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简单的最好看。
碧莜又把古宸懿送的那支拿了出来,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那年碧莜不知,只以为苏枕是受了懿儿妹妹的指点,随意买了一支簪子送她,没太在意,心里头只独爱古宸懿送的那支。
如今两支簪子拿在手里,碧莜心里拼命叫嚣着什么,只觉得,那支普普通通的白玉兰簪,在她手里重了好多好多。
*****
翌日。
天气清爽,微风拂过池水,掀推涟漪。
府里这几日安静,因此碧莜的病好的极快,仅短短几日,发烧留下的小尾巴都已不见了。
本来是心情舒畅的一段时间,只是昨夜,卓惜画突然从卓府回来了。
卓惜画住在后院,离碧莜的房子甚远,除非特意经过,平日两人基本不会碰面。
只是昨夜卓惜画回来,今天苏枕就要与她成亲,尚不知苏枕是如何打算的,碧莜心里堵得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泡好茶,端着走去书房,生病以后,碧莜还是头一次给苏枕泡茶。
其实今日泡茶还是冬雪的活,只不过碧莜耐不住性子,想提前问问,卓惜画回来了,这亲,究竟怎么偷偷成。
茶水冒着烟,碧莜一路经过院子,另一条路,只见沈子良悠闲地从后院走来,拿着扇子轻扑,面带桃花,荡漾浅笑。
这四月天的尚未炎热,这沈公子也不怕着了凉,碧莜快步走前去,茶壶里的水时不时溢出。
“见过沈公子。”碧莜拦在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沈子良倒是没有诧异,收起折扇:“这不是无悠姑娘嘛,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在我跟前问好了。”
碧莜见他言语举止随意,也并未拘谨:“是公子的扇风把我吹过来了。”
沈子良扬了扬折扇,:“机灵嘴,有意思,你去忙吧,我要去吃茶了。”
见他要走,碧莜站在他跟前:“沈公子,你这是...刚从后院过来?”
碧莜此话问得意味深长,她早就想找这位沈子良说话,只不过这人溜得紧,没一次让她抓着。
“呃...对呀,随便走走看看风景。”
碧莜噗呲地笑了一声:“后院乱糟糟的,满地尘土,沈公子也不怕脏了衣裳。”
沈子良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了看下摆,还有些尘土灰在上面。
见他有些下不来台,碧莜连忙问道:“沈公子认识卓惜画?”
如今后院的大人物,就只有卓惜画一人,沈子良虽然经常来调戏府里丫鬟,但今日他如此笑颜,想必是吃了好果子。
沈子良拍了一记脑袋:“对呀,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惜画方才交代我,要我把她定做的粉饰盒取走,晚一点那人就走了,我不跟你说了,走了走了啊。”
沈子良抱拳,一脸惹不起的模样,快步离开。
碧莜看着他匆忙的身影,自己长得很骇人吗?原来沈子良和卓惜画认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只是苏枕的好友怎么会跟卓惜画熟络。
茶显然没了方才的温度,碧莜转头走去书房,还未走进,便听到了卓惜画的声音。
“这是父亲命人去东湖带回来的砚台,还有这个,是紫林溪盛产的...”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后院吗?
碧莜走在门口一侧,听见卓惜画向苏枕一一介绍前日回家带回来的东西,卓惜画显然,不是刚刚从后院过来的样子。
那便是说,沈子良撒了谎,碧莜皱着眉头,他为何要骗人呢。
苏枕一向不喜欢热闹,府里没有招待宾客,过年过节都是冷清的气氛,只是沈子良,算是苏枕如今最特别的好友。
沈子良独自去后院,没带丫鬟小厮,进府或是离开,皆不用向苏枕通报,碧莜知道,苏枕虽表面严肃,其实也是一个不拘规矩的人。
只是,沈子良去后院是做什么。
茶盖隐隐颤抖,碧莜像是想到什么,后院...真的不止卓惜画一人。
碧莜平息自己的情绪,既然露出了马脚,那更不能打草惊蛇,端着茶壶,碧莜迈步走进去。
卓惜画一脸热情,见到碧莜瞬间冷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碧莜倒是很有礼貌,依旧像从前一样,与卓惜画问好。
见碧莜低头,卓惜画也摆起自己大小姐的架子,稍稍点头回应。
“放下吧。”只是坐在一旁的苏枕至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语言冷漠。
碧莜把茶壶放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唯唯诺诺地放在桌上,眼神闪烁,想引起苏枕的注意。
看我啊,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倒是看我啊。
苏枕无动于衷,提笔写下刚劲的字迹。
碧莜踌躇着步子,这下好了,皇上不急太监急,又不是她提出的成亲,她在这里急什么,被发现了大不了溜走,留下苏枕一个人处理烂局。
头也不回,碧莜怏怏地走掉,走到外面,嘴里还嘟囔着说:“早知道就不答应,卓惜画对你这般好,何必把我拉下水。”
不管了!碧莜一跺脚,今日苏枕若是不找她,她死也不会找苏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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