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当时也是十分的愤怒,甚至还说出了让承恩伯给魏氏休书的话。
魏氏气的心口发疼,当晚下面就见了红。
经过一天一夜的挣扎,孩子是生出来的,可是魏氏也没有呼吸。
老辈人都说七活八不活,小长泽在魏氏的肚子里呆了八个月零七天,只有三斤重的小娃儿,比猫儿大不了多少,哭起来声音特别的小。
老夫人没料到魏氏会生出个孙子,当即心里也是满心懊恼。可是懊恼也没有用,小长泽从娘胎出来只活了半个多月,就在某天的早晨失去了生命。
阿福想起这些,只觉心肝肺都又疼了起来。她压着胸口,粗重的喘息着,等了片刻才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急匆匆去了马房。
她要跟着出城去看看,就算是嫁给淮安侯府又如何,总不能让程姨娘如意。
前世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能将程姨娘挫骨扬灰,今生怎么能让她再活得滋润潇洒?
到了马房的时候马车已经套好了,阿福远远的就看到石榴正提了裙角要上马车,开口阻止道:“石榴姐姐,等一下。”
石榴本下意识转过身,她忍不住惊讶,“大姑娘怎么过来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过几日立冬,天气越来越冷,小风呼啸,尤其是晚上,穿上暖裘还能感觉到风吹到骨头缝里。连小丫鬟都恨不得窝在下人房里不出来,阿福作为大姑娘,怎么会出来到了马房呢。
没想到转过身,还真的饿看到大姑娘急匆匆的赶过来。
阿福想着自己的心思,露出急切的目光,“听到丫鬟说你要亲自去接太太,我就急忙赶过来了。府里的事情少不了你,你还是呆在府里,帮着母亲处理庶务吧。你放心,我跟着马车过去,必定会将母亲接回来。”
“这……”石榴正要推辞说府里暂时没事,就见有婆子远远的走过来,“石榴姑娘,哥儿的奶娘问上次太太说哥儿做鞋袜的布料放在哪里了?”
哥儿,是指张氏的才一岁的儿子,名叫蔡令德,小名德哥儿。
石榴就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阿福见了就推她,“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哥儿的鞋袜,太太那里就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大姑娘了。”石榴也不多做停留,摸着腰间的钥匙匆匆跟着婆子离开。
阿福带着碧云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快点出发。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行人稀少,就算是有人,也是脚步匆匆往家里赶的样子。车夫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马车也行驶的飞快。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阿福塞给了看门的士兵两个银锭子,士兵才帮忙把城门开了个正容马车通过的缝隙。
马车又行驶了两三里的路,才看到前面有马车迎面驶来。
阿福看着像是淮安侯府的马车,忙让车夫停车,掀开帘子露出头。没等她跳下马车,就见对面也慢慢的停下来,从马车后面缓缓走进一匹马,马上的人赫然正是淮安侯。
阿福一惊,下意识想要退回马车里,那布满薄茧的大手掐着脖子的情形让人心有余悸。即使阿福在马车上与这人安然无恙的相处一路,乍然看到淮安侯,她脑海的第一想法还是躲避。
淮安侯似乎也看到了阿福,他只是看了阿福一眼,眼神冰冷的仿佛淬了□□的刀刃,看得阿福心中一颤,连想要缩回的身子也僵在原地。但是淮安侯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去,对车帘内说了几句。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张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母亲!”
阿福喊了一声,见张氏看过来,忙拿了石榴准备好的衣服跳下马车,抖开衣服将大氅披在张氏的身上,关切的询问,“母亲,你没事吧?”
张氏眼神似蛇一般盯在阿福身上,冰冷阴狠,阿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起头借着月色看向张氏,仍然能看出她冰冷的目光,惨白的面容。
是不是太太已经知道了法明大师的批语心有不甘,还是知道了是自己求了这样的批语怨恨自己没能按照她的想法行事?阿福心下有些惴惴,觉得自己在承恩伯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了。
但她仍是自持镇定,扶着张氏朝承恩伯府的马车走去,“母亲,我们回去吧。”
“伯夫人!”
后面传来淮安侯的声音,张氏和阿福同时停住脚步。阿福能感觉的张氏的身子有些僵硬,连她藏在大氅下的手都有些发抖。
“伯夫人。”淮安侯走上前来,对着张氏抱拳道:“本侯有几句话想跟大姑娘说,不知道放不方便。”
明明是询问的话,但是阿福丝毫听不到询问的语气,倒像是命令一般,说的很是强硬不容别人拒绝。。
“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张氏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若不是阿福站在张氏的身边,她几乎察觉不到。
淮安侯轻笑一声,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但是张氏的身子的颤抖明显大了起来。
“大姑娘,借一步说话。”淮安侯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光灼灼的看向阿福。
阿福的手一僵,身边的张氏就开始挣扎着挣开了阿福的搀扶。
阿福本来不想去的,但看到张氏这种做派,自己不去的话怕是更让张氏生气。阿福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慢慢的朝旁边走去。距离马车有七八步远,阿福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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