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庶妃_凝望的沧桑眼眸【完结+番外】(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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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鸢惊愕抬头,却是一脸愤怒的裴思颀。周边声音一顿,而后又有人开始说话了了。

  “你不是说你是扬州人士?你认识秋五小姐?”

  裴思颀一脸冷傲,“五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她为在下所做的,裴思颀便是终生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秋明月冷笑,裴思颀字字句句维护她,却又字字句句将她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什么叫做她为他做的?什么叫做救命之恩?她一个闺阁之女,如何能见外男?又如何救他?又为他做了些什么?他这话歧义甚重,很容易便让人误会。她不甘寂寞闺中,私自与男子相见,还与他生出qíng谊,不顾及闺训,为一男子自贱身份。甚至,yin乱。

  京城是贵族居住地,在宝华寺山脚的,也都是贵妇。这谣言若是传出去,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秋明琦也听不下去了,冷声道:“裴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五妹对你有救命之恩,可有证据?”

  “这…”裴思颀似有所犹豫,脸色也微微羞赧。

  “恕在下不能拿出证据来。”

  秋明琦冷笑,“没证据就乱说话,你可知造谣生事rǔ我秋家门风,只此一罪,我便可将你送jiāo官府。”

  裴思颀温文尔雅,不怒不惧,似有些无奈。

  “在下就是为五小姐清誉着想,才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证据啊,还望二公子海涵。”他目光悠长,带着无尽思念与qíng谊看向秋明月所在的马车内。yù言又止。

  明明思念心上人,却不愿毁其名节而甘愿被人恼怒误会。这般深qíng,谁能怀疑?

  周围立即就有人开始支持他了,“这位裴公子,你与秋五小姐认识多久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裴思颀脸色微红,低着头有礼道:“时至今日,刚好一年零两个月。”

  秋明月目光一动,微微挑开的车帘,眯着眼打量那裴思颀,不过一眼,便放下了车帘。

  不是…

  红萼看着她的动作,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马车外的qíng况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一年?”有人惊呼,“五小姐怎么帮助你的?”

  “这…”裴思颀似有犹豫,频频张望秋明月的马车。

  秋明月向后靠了靠,脸上带着一抹自得的笑容,慵懒而清雅的声音随之传了出去。

  “裴公子既然说认识我,为何又不愿与人知晓?我自问一身坦dàng清白,并无不可与人言之秘密。公子今日既然来了,又何必吞吞吐吐?莫非,另有苦衷?”

  她一开口,不止裴思颀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了愣。

  遇见这种事,她不是该闭口不言早点把事qíng撇清楚最好不过么?可她竟然言语坦dàng,还怂恿裴思颀说出有可能rǔ灭她清誉的‘实qíng’来?

  是真的坦然无畏,还是真的对这裴思颀已到了qíng根深种借此机会让秋家的人同意两人婚事?

  裴思颀一脸惊异,虽然马车紧闭,但那声音若清泓,幽幽传播心里,带着风的清香。那般清雅入耳,又清冽如雪。如此至纯至净的女子,世上任何污言在她面前都dàng然无存。

  今日此举,似乎有些可笑。

  “裴公子方才还滔滔不绝,此刻为何不说话了?”

  沉默之中,秋明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自幼养在深闺,并无与公子相识。可公子方才说的那般qíng真意切,倒真是让小女子惊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我二人片面之言自是不能服众。不过既然公子说我曾于你有救命之恩,那么可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若你不能拿出证据,便是诽谤于我。”

  “秋家百年清流之家,断然不容人污蔑至此。”

  最后一句,她说得掷地有声,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夫人终于忍不住了,隔着车窗怒道:“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连累秋家一门受rǔ,还有脸反驳?”

  “母亲这话我不敢苟同。”秋明月仍旧波澜不惊,“母亲不是常教导女儿说,行止坐端正直坦dàng,不可留人话柄。世事无常,纵然世人有误,然若无证据,仍旧一身清白,坦dàng自若。我问心无愧,母亲怎能听信外人片面之词便污蔑于我呢?岂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秋家百年名门,母亲莫非也怀疑老祖宗传下来的礼法教导?”

  大夫人被驳斥得脸色阵青阵白,斥道:“亏你口口声声礼教之导,与长辈也这般疾言厉色,可是你该有的态度与教养?”

  秋明月带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母亲误会了,女儿只是时刻牢记母亲谆谆教导而已。也不希望,因我一己之身,毁众姐妹清誉。要知道悠悠众口,难免有所误会。母亲,言重了。”

  大夫人心中一跳,的确,若今日真的揭穿出来秋明月与裴思颀有什么纠缠不清。那么受影响的,会是整个秋家未出嫁的女儿。想到此,她便不再说话。

  薛国侯夫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明月这话可说得不对,你母亲也是为你着想。你年纪小,不懂世间险恶。怕你被人所骗,误了终身啊。”

  秋明月淡淡道:“姨母宽怀,明月铭记于心。只是母亲所教,明月时时牢记,不敢有所违逆。想必姨母在侯府,也对诸多表姐表妹们如此教导,方才不至于失了名门风范。”

  薛国侯夫人脸色变了变,眼神一阵羞恼。秋明月虽然字字谦虚,却暗骂她越俎代庖,管教起秋家女儿闺德之事,未免太过越举。

  这一次,周边却再没了指责声。

  秋明月无声冷笑,林玉芝,你还真是不厌其烦呢,到哪儿都不忘运用你的‘智慧’。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去。裴公子有话还是赶紧说吧,待会儿太阳出来了,顶着暑起可就不好了。”

  裴思颀猛然回过神来,眼神又立即变得深qíng而哀伤。

  “五小姐…当真不记得在下了吗?”幽幽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悲伤。

  “既然如此,在下…打扰了,这就离去。”他转身,步履有些踉跄,背影苍凉而寂寥。

  秋明月眯了眯眼,若让他就这样离去,她敢担保,不出明日,京城内关于她的流言便满天飞。正yù出口,周边便又有人出声了。

  “裴公子等等。”一身着锦绣双蝶钿花衫,葱绿盘金彩绣绵裙的妇人走过去拦住他。

  “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这般突然走过来说与五小姐相识,却又不解释清楚。这儿这么多人,大家心中难免揣测。你若真心为五小姐清誉,便莫要让流言污耳,害了五小姐啊。”

  秋明月眯眼,眸底冷意闪现。这妇人看似在帮她,实则又将话题带回最初,让大家因为自己方才坦dàng之言而微微有所触动的众人又开始多做揣测。

  林玉芝,果然好算计。

  “可知她是谁?”

  秋明珠道:“应该是太史令夫人郁姜氏。她的儿子郁水俊与中山伯的女儿上官陌雯已经订了亲。”

  中山伯府?

  秋明月沉思,难道这事儿秋明霞也参与了?

  姜氏的话成功的让裴思颀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再次以眷念不舍的目光看向秋明月的马车。

  “五姑娘既然已经忘了,便算了吧。”他似叹息,又似流恋不舍。

  秋明月冷笑,在姜氏开口之前说话了。

  “裴公子,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在此三番四次yù言又止污蔑我?若你今日拿不出证据,便是你想走,也走不了。”

  裴思颀脸色一白,眼中似有痛色流露而出。身子也微微颤抖。

  姜氏回过头来,似讶异道:“五小姐这是做什么?威胁么?”

  秋明月无声冷笑,“这位夫人,似乎对我秋家之事,很是关心啊。”

  姜氏也不恼,而是微微笑道:“上次明霞回来,多次提及五姑娘如何的温柔良善,知书达理。我心中一直好奇,便想着何时能得见明霞口中如此优秀的女子。今日有缘在此相遇,竟有人说与五姑娘相识,且言语不明,未免日后流言蜚语。明霞是我儿媳妇,我自然要关心一些。”

  秋明月眼神淡冷,这姜氏比起林玉芝也不差分毫。果然,大家族的当家主母,都不是什么善茬。

  “原来是中山伯夫人,小女子方才失礼,请夫人见谅。”

  大夫人在姜氏开口的时候就下了马车,扶着丫鬟的手走过去,本来想问候秋明霞几句。却听得秋明月这番话,当即就不悦的冷下眼神,又见她如此识趣谦诚,倒是不好再发作。她看着裴思颀,口气颇为冷漠。

  “你这大胆狂徒,言不尽语不识,究竟是和居心?”

  薛国侯夫人也下了马车,“裴公子,究竟是什么事,你大可不必三缄其口。”

  “自然,如此吞吞吐吐,难免让人误会你是不是心虚。”秋明月的声音接着从马车传了出来。

  秋明玉几次想掀开车帘下车,都被宝珠阻止了。未嫁之女,怎能如此堂而皇之与外男相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思颀身上,摄于如此威压,他不得不叹息,对着秋明月所在的马车抱拳道:“在下无意污蔑姑娘清誉,姑娘既如今已富贵,思颀本也不该再次打扰。只是念及姑娘当日所言,一时qíng不自禁,所以…”

  “放肆!”他话未说完,就被马车内一声历喝打断。

  秋明月声音不复之前的清淡,而是带着冷冽和威严。

  “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言么?如此诋毁我清誉,可是君子所为?真是枉读圣贤书。”

  裴思颀被骂得脸色青白jiāo加,尴尬又有些哀伤道:“五姑娘…为何如此疾言厉色,当日所言,莫非姑娘忘了吗?一年以来,在下时时刻刻都记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君子坦dàngdàng,何必这般啰啰嗦嗦?”

  秋明月似不耐烦了,“诚如你所说,若我真与你有丝毫瓜葛,你今日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拦截我的马车,如果就为了说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那么大可不必。”

  裴思颀低头半晌,而后慢悠悠道:“姑娘忘记当日于翠微湖畔凤昕亭中jiāo予我的这副画了吗?”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卷,展露于人前。

  周围众人倒抽一口气,那画虽然没有完全展露,可只那冰山一角,却看清楚了女子隽秀笔迹所著的诗。

  背倚相思树,远望合欢花。我意卿焉知?相望待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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