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见秋明月一大夫人又要起争执,赶紧拉过她的手,摇头开口。
“娘,你心善不与人争,可不代表别人也以德报怨。”
秋明月反握住她的手,意有所指。
大夫人大怒,“秋明月,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夫人心里清楚。”
秋明月声音淡漠而清冷,“你怕我娘再生下一个儿子威胁你的正室地位,所以故意派了一个丫鬟来刺激我娘,导致她摔跤差点小产。这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qíng。”
老太君和大老爷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冷,显然也是对大夫人有所怀疑的。
大夫人气得脸色青白jiāo加,“我这些天都在打理中馈,如何顾忌到她?更何况她怀孕了自己都尚未知晓,我如何得知?”
秋明月面色讥嘲而冷讽,“妙翠是当初你安排分派到沁园的丫鬟吧。她既然是你放在这沁园的眼线,又如何不得你吩咐时时注意我娘的举动?你自己本就生育过三个女儿,有些事qíng只要稍微一想,便能明白,这还用我多说吗?”
老太君和大老爷一起看向大夫人,眼神冷漠而森寒。
大夫人气得差点晕倒,大吼道:“我没有,我是恨她,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口说无凭。”
秋明月淡淡道:“你刚才也说了,你恨我娘,自然是不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最起码,你有这个动机。”
大夫人额头青筋bào露,怒声吼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如何能够未卜先知?”
秋明月淡淡道:“大夫人掌管秋府中馈十几年,想要知道小小沁园的一些事qíng,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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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往事秘辛,罪行累累
大夫人气得一个后仰,差点栽倒在地。
“秋明月,你不要得寸进尺。”她yīn狠的瞪着秋明月,怒声道:“她自己连有了身孕都不知,就算摔倒小产了也与我无关。你别想着栽赃陷害。”
她实在是气极,原本这半个月以来她xing子已经收敛了不少,今日被秋明月连番的污蔑,她焉能再忍?
秋明月冷笑,“栽赃陷害?”
大夫人脸色yīn沉,死死的瞪着她。
“你自己生母差点小产,你不照顾她,却在这儿与我口舌争辩。我倒是怀疑,是不是你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然后故意演了一出苦ròu计来陷害我。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弟妹都下得了狠手。”
“闭嘴!”
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夫人,声音都在颤抖。
“你…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吗?孽障,孽障啊。我当初是瞎了眼睛,才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如今老天都看不过眼了,秋家近段时间来频频出事,这是报应啊,报应…”
老太君痛心疾首,面色有些发白,说出的话却是字字珠心。
沈氏也是浑身颤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显然是气极。大老爷早就铁青了一张脸,恨恨的瞪着大夫人。
大夫人脸色变了,没想到老太君会说出这种话来。
“娘,我…”
“住口,别叫我娘。我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老太君捂着胸口,神色厌烦而痛恨。
大夫人脸色也有些白,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口不择言说了什么话,惹得老太君生怒。
她有些心慌了,“娘,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用激将法,都是秋明月这个贱…”
“够了。”
大老爷怒喝一声,额头上青筋突突跳起。
“林玉芳,别以为我真不敢休了你。”
大夫人脸色刹那惨白如纸,坐在她身边的云姨娘面色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你——”
大夫人颤抖着手指指着大老爷,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要休了我?”
大老爷冷声道:“你善妒yīn狠,杀我子嗣,陷害她人,对公婆不敬,种种恶行,何止七出之条?我便是休了你你也不冤。”
大夫人脚下一软,幸好身后的周嬷嬷扶住了她。
“夫人小心。”
大夫人唇色苍白,“你要休我?为了一个贱妾,你要休我?”她起初是喃喃自语,到后面突然放大了声音,“为了这个女人,你几次三番想要休我?秋仲卿,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我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如何能害她?”
她突然眸光如利剑,直直的刺向秋明月。
“就为了她一面之词,你就怀疑我?秋仲卿,枉你还是刑部尚书,没有证据你就这般武断的给我定罪么?”
“谁说没有证据?”
秋明月突然清冷的开口,打断了大老爷即将说出口的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云姨娘。
大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好啊,证据在哪儿,你拿出来啊。没有证据,你休想污蔑我。”
“我既然敢说,自然就拿得出来。”
她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看向她,目光各异。大夫人先是一愣,而后冷笑。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证据。”
她坐下来,倒是不再生气了,等着秋明月所谓的证据。
老太君道:“明月,你发现了什么?”其实她是想问,秋明月刚刚回来就到了沁园,能来得及调查什么吗?
“明月…”
沈氏则是有些担忧的握着她的手,yù言又止。
秋明月拍了拍她的手,对大夫人淡淡说了一句。
“反正这样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如今故技重施,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夫人目光一缩,“你—”她似突然想起什么,有那么一瞬的心虚。
老太君和大老爷则是讶异。
“明月,你说什么?”
秋明月看着大夫人的脸色,直到她脸色越来越白,她才轻笑了一声,语气故作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娘在我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
大老爷脸色暗了暗,老太君也是一脸黯然,沈氏则是神qíng凄楚,想起那个无缘出生的孩子,她至今心痛无法忘怀。大夫人脸色却一瞬间惨白,眼底浮现一丝惊恐。被她身边的云姨娘迅速捕捉。
“娘这些年身子不好,就是因为之前那个孩子。”
秋明月看了眼在场所有人的脸色,慢慢道:“可在那个孩子之前,我娘一直身体康健,如何突然小产。爹,难道你没怀疑过么?”
大老爷神色有些凄凉和愧疚,“当年我…”
秋明月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爹,那个时候我娘的胎象早就稳固,我曾经翻看过医书。书上有记载,孕妇怀孕前三个月是最为危险的。一旦胎象稳固,且母体康健,是不会滑胎的。”
她又看了眼大夫人,见她虽然神色荒凉,但眼底仍旧满含愤怒嫉妒。
秋明月嘴角一抹冷讽,“娘那个时候既然已有身孕,扬州远在千里之外,如何会突然收到你大婚的消息?”
沈氏一直无声哭泣,闻言也不由得小声抽泣。
老太君神色一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老爷也是一怔,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秋明月。
“秋明月。”
大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她这般犹如凌迟的推敲质问,忽然喊了一声。
秋明夜回头看着她,“大夫人这是害怕了吗?”
大夫人猛然一挥袖,桌子上的杯盏茶水霹雳哗啦的落了一地,水渍溅在她大红的罗裙上,染了一抹湿润。
她面色yīn郁冷漠,恨恨的看着秋明月。
“你不是要查今日之事么?何必搬出十几年前那些陈年往事?莫非你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所以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
“证据我自然有。”
秋明月声音淡漠,眼神清冷。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有因才有果,有前车之鉴才有后车之师。大夫人如今这么激动是为何?莫不是心虚了?”
“笑话。”
大夫人陡然声音提高,“我心虚什么?”
秋明月低笑一声,“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是不知道,大夫人这些年可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大夫人脸色有些白,更有着怒。
“明月。”
老太君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口打断她,眼中隐隐透露出几分qíng绪来。
秋明月别开脸,手指紧握成拳。
“祖母,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不是我绝qíng,故意抓着某些事qíng不放。是有些人太过得寸进尺,不给我和我娘活路。平心而论,自我和我娘以及明瑞踏入秋家的大门,何曾有一日安心过?我娘不争不夺,与世无争,可是别人又是如何对她的?十几年前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造成身子虚亏,便是我和明瑞,也自小受了影响。如今十年过去了,她好不容易再次有了身孕,却又差点小产。祖母,我娘肚子里怀的,那也是秋家的血脉啊。”
最后一句话,直直老太君心里,她猛然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眉宇间闪过一抹苍凉。很多事qíng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那些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罢了,随你吧。”
大老爷看了老太君一眼,隐隐也猜测出了什么。
秋明月看向老太君和大老爷,又看向面色苍白的大夫人。
“十九年前的事qíng我本不yù再追究,但是不想今日有人又故技重施,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闭了闭眼,唤了一声。
“来人。”
所有人看向门外,却见红萼走了进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小姐。”
除了秋明月,其他人都看向红萼身边的女子。
“明月,这…”
大老爷疑问出声。
秋明月目光盯着那女子,“你说吧。”
“是。”
那女子跪在地上,清声道:“民女香凡,见过老太君,大老爷。”
大老爷眼中仍旧有着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老太君也是一脸的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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