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眨眨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肖语沁?”
凤倾璃低头把玩着她的发丝,嘴角一抹笑意流淌,眼神似笑非笑,乍暖还寒。
“肖语沁不是你表姐,她自幼承袭庭训,又是世家之女,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机。虽然她可能恨我今日让她丢尽了脸面,但是她更恨王妃的利用。她那样骄傲的女人,安能忍得下如此屈rǔ?”
“可是她即便是有心计有手段,有那个胆子敢和王妃对抗?”秋明月表示怀疑。
“为什么不可以?”
凤倾璃眼神一闪,漫不经心道:“你大概不知道,肖夫人是个qiáng势的女人,平时最宠这个跟她xing格相似的大女儿。只要肖语沁回去跟她母亲把今日的事一说,我再给她确认一下,肖夫人不恨王妃才怪。当然了,一帮女人是闹不出什么大风波。按照肖夫人的xing格,和可能让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以泄心头只恨。”
他眼神忽而变得深邃起来,“你不是一直在发愁怎样解决王妃而不惹人怀疑到我们吗?如今就有这样一个好机会。”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秋明月颦眉,“可是这刀也得借得恰到好处才行啊,一个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你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了?”
凤倾璃一个眼风扫过去,秋明月一顿,而后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下毒?”
“聪明。”
凤倾璃趁机在她脸上偷香一个,眼神又被黑雾淹没,深沉看不见底。
“太后寿宴要到了,王妃是铁定要参加的。原本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多派点人手将她灭口,不过现在有不费一兵一卒而且还能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为什么不用?”
“你想趁此机会扳倒肖家?”
秋明月压低了生意,眼中几分惊惶又几分了然,还有几分隐隐的叹息。
“借肖语沁的手除掉王妃,再借君威除去肖氏一族?”依照孝仁帝的xing格来看,知道了荣亲王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怕更加容不得肖家了。上次将肖语嫣赐婚给凤倾霖,只是一个开始。他早已存了灭荣亲王府的决心,把肖家的人嫁人荣亲王府,其心为何,昭然若揭。
“他应该比较喜欢我给他的这个理由。”凤倾璃嘴角几分嘲讽,眼神漠然又森冷。
“肖家权大势大,二十年前宫变的时候如果肖家人尽全力抵抗,永昌侯府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是太后自私,留着自己的娘家帮助他稳定朝局,甚至想要利用永昌侯府的牺牲换来肖家世代荣耀。她不许后宫外戚专权,却忘记了,她自己连同肖家坐大,也是君王的忌讳。”
他再也不掩饰对太后的恨意,“只不过她太天真,以为自己拼死拼活甚至不惜抛弃了父王维护的儿子无论如何会对肖家感恩,不会动肖家。却不想,她教出来的儿子,跟她一个德行,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眼里如何能容得下沙子?”
秋明月不说话了,心里知道他这口气憋了十多年,不吐不快。
“父王呢?他好歹是太后的亲生儿子,祖母也是肖家人。如果——”
凤倾璃沉吟一会儿,低低道:“去年已经连根拔起九大家族,这次对肖家他不会斩尽杀绝,因为他不会给后人说他残bào昏庸的机会。最大的可能,就是借着这次机会削肖家的权。当然,首辅还是首辅,不过肖家手中的部分兵权,得乖乖jiāo出来。”他向后靠了靠,嘴角几分嘲讽几分黯然。
“连五皇叔都jiāo出兵权了,太后当真以为肖家能在朝中独占鳌头?她的确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皇帝,却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皇家勋贵,争名夺利,何时才是个头?”
秋明月叹息一声,又摇摇头,撇开这些莫名的哀愁。
“对了,轩辕西戎的使者何时进京?”
他静了静,答:“不出七天。”
“京城又要戒严了吧?”
凤倾璃沉吟一会儿,道:“京城守卫军统领一职已经经过上司大臣建议批准,落到了薛雨华身上。”
秋明月扬眉,上次边境战事评定,大军回来以后,朝廷自然是要对有功之臣进行奖赏封赐。她一直没有问,也不太关心。如今他说起来,她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
“你这次也算立功了,是不是得到批准能上朝了?”
凤倾璃笑笑,“我还要两个月才及冠,朝中虽然有大臣谏言让我入朝听政,却被父王给拦下了。”
秋明月了然而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如今还没入朝听政就天天往皇宫里跑,真要上了朝,一大早就起来,你天天一个人呆在桐君阁里,等我回来后说不定还有一大堆事qíng要处理,到时候你可要说我冷落你了。”
秋明月瘪瘪嘴,“把我说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我有那么小气吗?”
“我倒是指望你更小气一些。”
凤倾璃低头一笑,凑近她耳边,语气有些暧昧低沉。
“比如说不许其他女人多看我一眼,不许我跟其他女人说一句话,不许——”
“打住。”
秋明月做了个stop的手势,瞪了他一眼。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回答她的是一个温热的吻,接着就是香风旖旎,罗衫轻解,帷幔落下,chūn光满溢。
秋明月很无语,觉得这家伙自从从边境回来以后,就特别钟爱此事。从前他虽然也很能折腾,可是好歹有个度。哪像现在,整日就想着怎样占她便宜,然后整夜整夜的要她,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她隐隐觉得,从边境回来以后,他似乎有些变化。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变了,她却又说不出来。
思绪已经被掏空,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轻吻和绵绵密密的呻吟低喘。凝脂的玉臂,jiāo缠的发丝,微微浸透的汗水…
如此chūn景,便是那月色也羞得躲到了云层里,不忍打扰这对璧人儿。
……
夜晚的风有些清凉,推开雕花长窗,一缕月色洒下,混合着夜风,有些清冷微寒。
凤倾璃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漆黑的斑木树丛,眼神似那夜色深沉。
她已经耐不住他的纠缠睡过去了,而他,却了无睡意。
有些事qíng似乎是命中注定,然而他不信命,所以他要逆天而行。一路走来,他坚信人定胜天。比如当初她对他的冷漠排斥,到现在的相濡以沫恩爱授予。比如当年他望着那金宫玉阙,帘幕深深,只余无声的怅惘和无奈。到现在,他已经有那个能力做他想做的事。
可是有些事qíng,似乎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尤其是那些不可诉说的,各自的秘密和苦衷。那些被历史淹没了多年的皇室秘辛和丑陋的真相。
他双手按在窗沿上,低垂着头,没人看得见他此刻的矛盾和挣扎。亦如,没人知道当初那般决定的愧疚和痛心。
他的生命中似乎多少求不得,然而唯一想要得到的,却又那般不容易。也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才格外的珍惜和珍重。他侧头,窗幔低矮,落下一地的缱绻,斜斜飘dàng遮住她安睡的面容。刹那间静谧如花,心中甜蜜又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接天连地的袭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嗯…”
睡梦中的她似乎有些不安,迷迷糊糊的嘤咛了一声。
凤倾璃一怔,而后大步走过去。见她无意识间掀翻了被子,冷风chuī进来,她皱紧了眉头,似乎想要寻求夜夜躺在身侧的暖炉,却因怎么也触及不到而有些懊恼。
他低低而笑,又有些怜惜,体贴的给她重新盖上被子。
许是觉得不冷了,她才又沉沉睡了过去。
凤倾璃叹息一声,眼神里有柔qíng又有些忧虑。到底,他该如何做?眼神慢慢落下,停留在她腹部的位置,心思一动。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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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重生有没有这么苦bī啊,她居然穿到卖身葬父的小姑娘身上,成为一个为人挡厄的小媳妇。
本想以工抵债,谁知看似温文的小相公却是个腹黑,而且出身名门身负冤屈。一心想往上爬,以位极人臣为目的。看走眼了!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夫妻联手,你攻读来我挣钱,你做官来我当家。
第七十二章 寿宴求婚,一波三折
七天后,轩辕和西戎的使者进京给太后贺寿。
当日秋明月依旧在桐君阁里,凤倾璃进宫去了。因为轩辕此次来主要目的是与大昭和亲,自然要奉上两国友好协议。别国使者进京给我朝太后贺寿,自然是要住在行宫的。
这些自然不在秋明月的关心范围内,因为红萼和沉香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一个让她惊悚至极的消息。
“世子妃。”
两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秋明月面前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怎么现在才回来?”
红萼面有暗淡之色,而后又有些凝重道:“原本我们应该在一个月以前就回京的,只是中途出了点事。”
沉香接过她的话,“我们回来的时候途径章州,却被人给绑架了。那人也奇怪得很,绑架了我们以后也没nüè待我们,反而好吃好喝的待着,只是将我们囚禁起来,不许见外人。大概一个月后,突然就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了,留下一个盒子,让奴婢jiāo给世子妃,然后就把我们放了。”
她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来。
秋明月眯了眯眼,“绑架了你们却又不敲诈勒索还好吃好喝的待着?就为了让你们把这盒子送到我手上?”这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红萼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我们以为你黑衣人想要害世子妃,中途还将这盒子丢了一次。可是第二天这盒子莫名其妙就出现在马车内。于是我们知道了,那黑衣人肯定派人跟踪我们。奴婢们没有办法,只有将这盒子带回来jiāo给世子妃。”
她皱了皱眉,又有些忧心道:“世子妃,这盒子里会不会有暗器啊?”
这些天她和沉香轮番换着把这盒子带在身上,也没中毒什么的,可是就怕这内藏乾坤啊。
秋明月盯着那盒子,很平常很普通的檀木盒子,花纹也没什么奇特,但是她拿在手心里,就是觉得不同寻常。隐隐约约,她觉得这盒子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yīn谋。这个yīn谋,会颠覆她现在平静的生活。她想要将这盒子扔掉,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呼喊。打开它,打开它她就能知道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一直无法找到答案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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