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惠忍不住叹了口气,慢慢起身坐了起来,而后下了床,她决定去楼下看看——看看儿子有没有吃自己给他准备的夜宵。
虞昕语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发愣。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就像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小丑,脸上永远笑着,心里永远哭着。
她从未看过自己这样的笑容,是否吓人。
她只知道,在良辰心里,她的笑不值一提。
“昕语?”岚惠已经走到楼梯转弯处,发现灯亮着,儿媳毫无反应地一个人杵着,便轻轻唤了她一声。
“妈……”虞昕语愣愣地抬头去看,发现是婆婆,失神的脸上立马浮现了笑意:“您还没睡啊?”
“噢,我听到声音,猜是良辰回来了,就下来看看。”说话间,岚惠已经离开了楼梯口,朝客厅走来。“怎么样?那小子有喝粥么?”
“噢——他刚上楼,急着去洗澡——我就是下来给他盛粥的,拿到楼上去吃。”
虞昕语说得很自然,岚惠信了。
“这样啊,也好。要我帮忙么?”岚惠以为儿媳刚刚发呆是因为在思考怎么拿粥,便好心提出搭把手。
“不了,妈,不早了,您赶紧回屋休息吧。我马上盛好,就上楼拿给良辰去。”
“好的。那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岚惠地对儿媳一笑,转身打算上楼,又想到些什么,停了下来:“孩子,如果这边住不惯,就一家三口搬去良辰那别墅住,宽敞,也自由点,有空时带浩泽回来和爸妈一起吃个饭就行。不要太勉强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虞昕语又意外又感动:“嗯嗯,妈,我知道了,谢谢您!您真好。”
“乖。妈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妈。”
昕语对儿子的心意,不会假,岚惠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懂得照顾人体贴人,这十年来亦从不听她对良辰长时间在外有所埋怨,浩泽也养得很好。一个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平淡日子里的生活琐事,都会整得很服帖,最关键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所以,自己儿子到底在不知足什么。
岚惠在心底自问,抬脚上了最后一阶楼梯。
良瀚文正好从书房退出来,转身看到妻子,眼神躲闪了一下,轻轻咳了一下:“你还没睡。”
“嗯,你不也是么?”岚惠没好气地应了回去,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良瀚文愣着,发现楼下灯还亮着,便重新推开了书房的门,回了进去。
等虞昕语收拾好心情,端着一碗温热的粥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回到卧室,发现良辰穿着一套深蓝色丝绸睡衣,已闭眼躺在沙发上了。
“良辰……”虞昕语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旁,低低唤了一声。
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也没睁眼,似乎是睡着了。
虞昕语想叫丈夫去床上睡,眼前的沙发虽是定制的,但还是不够良辰的身高;看着他双腿屈着,虞昕语有些心疼。这样的姿势睡一晚,对腿对脊椎对身体都不好。
如果良辰介意和自己同床共眠,她可以睡沙发,至少可以躺直。
浩泽睡在隔壁的儿童房,再不然,她可以去和自己儿子凑合一晚。
左思右想的虞昕语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手中的粥,房间里开了空调,刚刚还有温度的碗壁这会已经凉了。虞昕语握住勺子,细细搅了一圈,又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终是放弃了。
良辰或许是真的累坏了。
把粥放到了床头柜子上,虞昕语沿着床边缓缓坐了下来,仔细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背后起了一阵阵簌簌寒意。
虞昕语木然,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总不至于是见到了什么人。
总不至于是见到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虞昕语用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胡思乱想中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虞昕语侧身,面朝良辰,却发现不知何时,良辰已经转了身,背对着自己;只好稍稍起身熄了卧室里最后一盏灯,落寞地平躺了下来。
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所以,虞昕语,请你加油。
虞昕语的韧性磨了十年,自认无人能及。
良辰对自己的冷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磨灭不了自己一颗想要靠近他的心。
即便有一天,良辰见到了时光,又如何。
那个女人已经为□□为人母,良辰和她,终究是不可能的了。
良辰的人,良辰的心,终会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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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旁观
已经连续第三个晚上了,良辰傍晚六点准时来自己店里,而后一待就待到打烊。
路远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前询问,可最终还是觉得有些唐突,放弃了。
良辰从始至终的状态并不像是单纯来喝杯咖啡那么简单,更多时候像是在等什么人。可也从未见他等来过何人。
想来也是奇怪,良辰那个蛮横无理的妻子竟然允许自己男人每个晚上在外待那么久,也不见她现身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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