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媛撇了撇嘴。
章东南很会做表面文章,在凤母面前半点狼性本色不露,规规矩矩,还就订婚结婚事宜一条条地咨询凤母的想法和意见。
可真是看人下菜碟。
凤母见这小伙子靠谱,便放心地把事情推给他,“你和媛媛商量着定就行,我没什么意见。”
凤媛怀了孕,做母亲的牵挂女儿,便抽空来照看,顺便做几道拿手的菜养一养女儿和女儿腹中尚未成型的外孙。
章东南自然不能让长辈忙活,连忙接了凤母手中的菜肴,“妈,你这边坐下,我来端就行。”在凤母面前,章东南夹起狼尾巴做人,装得别提多正人君子。
“十六订婚,会不会太仓促了?”凤母道。距现在只有两周时间。
章东南放下筷子,连忙应道:“媛媛有了身孕,我想尽快把婚定了,省得人来说闲话。”
凤母点头:“是这个道理。”
凤媛在旁边只想哀嚎。她见章东南咨询母亲的意见,灵机一动,想是不是可以借母亲的手把婚期推迟呢。于是明里暗里向凤母表示订婚结婚时间安排得紧,她很想缓一缓。
“年底结婚会不会也太快了?”
“年底身孕两个月,媛媛穿婚纱最漂亮。”
“也对。”凤母又被轻松说服了。
餐桌上的数番“较量”都以章东南的大获全胜告终。
凤媛不开心,回到房间生闷气。凤母不知女儿心里的算盘,倒过来劝女儿,“东南说得挺对的。你怀着孩子不早点把婚订了结了,一个未婚女儿家挺着大肚子像什么?他这是真心为你考虑。”
“我就是不想现在结婚嘛。”
“不想现在结婚不知道做好避孕措施?”凤母点了一下女儿脑门,“你这丫头。”
“……”
凤媛有苦说不出,半晌,抱着母亲的胳膊小声撒娇,“妈,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我不是很想嫁给他。”
“为什么?”
“我不是很喜欢他。”
“不喜欢他就把身子给他?”凤母显然不信,又点她脑门,“你这丫头。”
“……”
不过,女儿既然说到了“不喜欢”,无论这话真假,爱女心切的凤母还是留了意。“他对你不好吗?”
“没有。”
“他不爱你吗?”
“没有。”
“他还有别的女人?”
“……也没有。”
凤母用一种“那你还来逼逼什么”的眼神看着她。
凤母知女儿自小骄横,性子蛮得很,便拉着女儿的手道:“媛媛,你可别太任性了,东南待你是真心的。第一次他送你回家,我就看出来啦。他看你时跟看别人不一样,很温柔,眼里跟有一汪子星光似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时总会多停一两秒。”
顿了一顿,叹道:“当年你爸看我时也是那样。”
凤媛低头不语。
凤母想起往事,眼睛渐渐潮湿了。“媛媛,这辈子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很不容易,要懂得珍惜。谁能料到老天爷什么时候把缘分带走呢?”她擦了一把眼睛,“如果知道你爸能走得这么早,我一定多陪陪他,每周末做双份……不,做三份四份甜点给他留着。”
母亲的劝慰有了效果。
那天晚上,凤媛没有以怀着身子为由拒绝他的亲近。两人耳鬓厮磨,温柔缱绻了好一阵。她偎在他的胸膛前,开始考虑是不是能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她一直想着与东南集团对抗,企图把章东南这棵圈内参天大树给砍倒,清理前方道路。但这样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章东南倒了,币圈是不是就真的干净了?
不是的。
章东南倒了,接替他坐上一哥之位的那个人就不割散户了?
不可能的。
章东南倒了,圈内大佬们就会从此变得仁慈了?
妄想什么呢。
章东南倒了,没有一位强势的头狼镇着,币圈只会更加无序与混乱,像慎行、乐光、施绍辉这种人会愈发肆无忌惮。
到时可就真的是资本混战,各位大佬占山做王,为所欲为。
她与宋聂之联手对付东南集团。照宋聂之的行事风格,一旦得了势,无极资本立刻会是下一个东南集团,而宋聂之的心狠手辣比之章东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媛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媛媛,身子不舒服吗?”他的温柔像一汪暖和的泉水,将她环绕住。
她摇了摇头:“不大困,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我陪你说说话。”章东南帮她把漫过脸颊的几根头发理向耳后,在黑暗中把她轻轻抱住,一只手仍是护在小腹前,喟叹道,“真好,老婆孩子都有了,像梦一样。”
她心中也涌起良多感情,伸手摸他的脸:“东南——”
章东南把脸就着她的掌心蹭了蹭:“我在。”
黑暗中,她抬眼望向他:“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和孩子?”
“当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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