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领证领得急。”
平底锅里的蛋终于好看点了,易檬说“婚礼是要办的,红嫁衣和婚纱都要穿。”
易胭倒没想那么多,她和苏岸的职业本来就忙,基本上没多少假期,没去想这些事。
倒是易檬,易胭自己小时记得经常听她念叨,念叨自己要个婚礼,要穿上漂亮嫁衣,像个小姑娘。
可最后嫁衣没穿上,婚礼没有过,连小红本也未扯到。
易胭玻璃杯杯沿抵唇边,忽然问“你呢。”
“什么”
“没想再找个人过日子”
从这个角度,易胭能看到易檬拿着锅铲的手一顿,几秒后恢复自然,嘴上说着“都这年纪了,还找什么啊,再说”
易檬停顿一下,语气轻松释然“吸了毒就是鬼,有谁要我这种人啊。”
易胭心被紧攥一下“不是你的错。”
可不是她的错又如何,她的确吸了毒,反反复复,以前还是因为多次忍不了偷吸,才被易胭扔去戒毒所。
易檬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男朋友吧。”
“有什么好说的。”
易檬平时不会问易胭那么多她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活问题,上次问到易胭和男朋友,也就聊了几句而已,没多问。
但今天却多问得有些异常。
她背对易胭,平底锅里一层薄油滋滋。
她说“怎么没什么好说的”
好不容易煎了个像样点的煎蛋,易檬将煎蛋摊上已经煮好的面上“能说的很多,你们怎么和好的,还有见过他父母了吗”
易胭“”
这两个问题着实是没什么好谈的,她如实跟易檬道“和好过程很艰难,他父母都不同意他和我在一起。”
这次轮到易檬无言“”
几秒后易胭听到易檬嘀咕几声“居然敢嫌弃我女儿,你们儿子娶了我女儿是他八百年都换不来的福气。”
即使小声,易胭还是听得格外清楚,她端着水杯笑得肩膀微抖。
易胭转身将一碗面端上吧台,又转身端了另一碗。
她坐下高脚凳朝易胭招招手“吃饭了吃饭了。”
易胭放水杯,也坐上高脚凳“你面条做成这样也好叫吃饭。”
易檬“难吃你别找我,我下的方便面,用的也是它家调料,要骂你去骂方便面商家。”
易胭笑了声。
直到此刻两人都没提昨天发生的事。
易檬拿起筷子吃了口“不过是真的没那么好吃。”
易胭还是笑着“是真的难吃。”虽是这样说,她也没停下筷子。
易胭上次吃易檬做的饭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比今天这顿早饭要难吃更多,可能真的太难吃了,到现在易胭还记得。
那时候刚逃出来她就一个五六岁小姑娘,易檬从来就不怎么会带孩子,那个年代没什么外卖,临时租了个屋子也不怎么敢出门,都是躲在租屋里煮点粥喝,还煮得半生不熟,吃了两顿易胭一个小孩当即腹泻了。
今天这个方便面已经算好。
“我不管,”易檬说,“我辛辛苦苦做的,你也要吃了。”
吃着吃着,易檬问“对了,那个苏岸做什么的”
易胭筷子微不可察一顿,易檬低眸没去注意,没见易胭回答又问一句“什么职业啊”
易胭没抬眸看她,夹一筷面“缉毒警。”
易檬这才知道为什么易胭刚才不回答,她原本震惊看着易胭,反应过来后低下眼睛。
半晌她才有点愧疚道“缉毒,挺辛苦的。”
易胭没再说什么,接下来易檬也没再问易胭什么。
最后去上班前易胭把面都吃完了。
李东成很快被抓到。
这人与其他典型毒贩与很大不同,胆量小,智商不高,不是那种聪明到可怖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让警方找到。
走上贩毒这条害人路,也只是为了捞金。
在金三角地区鸦片本身不贵,是因为转卖传递过程中间商因为想获取巨额利益,往往会在纯度高的毒品中加入其它物质,诸如白砂糖,奎宁。
这导致最后毒品到瘾君子手上时已经是被炒至天价的价格,一公斤价格甚至是毒品本身价格的一千多倍。
这也就是为什么贩毒分子丧心病狂的原因,毒品牟取的利益巨大。
李东成就是其中之一,贩毒是为了捞金,但因为胆量不大,做了不久便不想做了。
前段时间李东成不想再贩毒,中途那位“绅哥”来接触自己,作为毒贩最忌惮的不过是这些,怕被人认识被人抓住把柄,以后怎么脱都脱不清。
但李东成坏便坏在贪钱,想趁着离开贩毒圈后再捞一笔,绅哥开出的价钱是比李东成自己捞的黑心钱还多,一时没抵挡住诱惑便将原来那些跟在他手下的兄弟介绍给“绅哥”,甚至都没想有多不对劲。
那位绅哥声称自己第一次接触贩毒,不太懂规矩流程,让他指点一下,收了人钱就要答应人做事,介绍客源,弄货渠道。
也庆幸李东成这次因为一贪,警方才有机会抓到这人。
从头至尾,李东成就如被人玩弄的玩偶,甚至连绅哥身份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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