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小娜可高兴了,“你升上主治我开心,虽然以后你就不在急诊了,但还是希望易医生能顺利升主治。”
易胭唇一勾:“谢谢。”
“但我开心的还有另一件事,”小娜说着上身越过桌面,悄悄对易胭道,“我还听见陈主任说丁纯沐不够资格做主治,说她工作有时候敷衍,也不精湛。”
自从那次易胭与丁纯沐撕破脸后没再跟丁纯沐说过话,后来她们几个一起坐车回来,易胭没和她们一同回来,是和苏岸一起。
她对丁纯沐无所谓原不原谅,就是懒得和这种人来往而已,没别的。
小娜不说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个人。
小娜说:“虽然她跟我无冤无仇,也知道你懒得跟她计较,但我平时一看到她就好气啊,这女人估计打娘胎里就学会阴阳怪气,怪气人的,每次她一开口我都感觉跟看到马桶似的。”
小娜这个小姑娘骂人很有一套,易胭被她逗乐。
“行了,”易胭说,“我还有事先走,你换个衣服后也可以下班了。”
“行,那易医生再见啊,明天见。”
“嗯,明天见。”
在阿茶村待半个月,回到生活节奏快的城市后一开始有点不适应。
阿茶村是个连找辆摩托车都难的地方,而这座城市交通繁忙,整日车水马龙,手机网速也尤其快。
甚至不过与这个快速信息的社会切断半个月联系,回来后仿佛与社会脱节。
这几天下了场大雨,连续几天阴天,空气里带着湿凉。
身边到医院看病的人来来往往,医院外繁忙马路隐隐约约的鸣笛声传来。
易胭就穿一件单薄长风衣,逆风往住院楼走去。
下班那会儿已经点了外卖,到楼下外卖小哥正好到那儿,易胭取了餐坐电梯上去。
苏岸病房在二十层,最东侧那间单人病房。
易胭推门进去,这几日来看苏岸的人不少,他的上司,还有底下的队员,因此病房里堆了不少花和水果篮。
易胭外卖搁在床头旁边桌上,在椅上坐下来。
苏岸手伤还没痊愈,左手臂和右掌心还缠着纱布。
易胭坐在苏岸左手边,抬手,手交叉过他五指,十指相扣。
苏岸是左撇子,掌心上有枪茧,这边手伤的是手臂,掌心完好无伤。
易胭握着他手,盯着他脸看了半晌后,很轻地说了一声:“你怎么还不醒?”
病床上的苏岸双眸闭着,肤色本来就白,在这白纸般的病房里更是惨白,唇色也苍白。
她问了后病房里很安静,没人应答。
“不想见我吗?”易胭又说。
“你再不醒来我不理你了。”假的。
这话她昨天也说过一遍,床上的人还是同样不理她。
“你好烦。”易胭牵着他的手,略微摩挲他掌心上的枪茧。
她还是盯着他看,从眉眼到薄唇,苏岸唇形很好看,薄唇略显凉薄,平时苏岸唇很红,但现在一生病,唇色格外苍白。
“换作别人早醒了,你到现在还没醒,”易胭忽然有点心酸,“身子底差就别逞强,我没那么脆弱的,挨一枪也不会死。”
其实易胭很清楚那时候映沙的枪是对着她心脏,也正是苏岸帮她挡住才免过一劫。
苏岸从小身子底不好,容易生些小病,但没有什么大病,不仅性格有点病态,身体上好像也是。
虽然苏岸容易生小病,但总体上身体也不差,不然也当不上警察,而长大后身体素质更是比小时候好。
易胭不清楚为什么苏岸会醒不过来。
“你醒醒好不好?”易胭说,“一个人说话太无聊了,虽然你醒来话也没多少。”
易胭盯着苏岸苍白唇色看了几秒,松开他手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
棉签沾水后,她拿棉签抹抹他嘴唇。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很安静。
易胭喂苏岸喝了点水后才打开外卖吃饭。
她吃饭不快不慢,但没什么胃口,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饭吃下去。
饭正吃完病房门便被敲了敲,紧接着门被推开。
是苏岸的队长周蓝星。
看到易胭,周蓝星朝她礼貌性点了下头:“你好。”
易胭亦点头:“你好。”
周蓝星身后还跟了崔童他们几个进来,一个个小伙子进来后都朝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叫嫂子。
这几天这些人一来就会带水果。
易胭没接:“水果你们自己吃吧,前几天你们送过来的够多了,他没醒,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行,”周蓝星对身后那几个小伙子道,“待会儿你们带回去自己吃吧。”
说完看向病床上的苏岸,问易胭:“完全没醒过?”
易胭瞥了眼苏岸:“没有。”
这时站在周蓝星后面的崔童忽然打了个很大声的喷嚏。
旁边的许骋一巴掌甩在他后背上:“叫你他妈昨晚别穿着件短T出去逛,不听吧,现在感冒的感觉怎样?”
“操你大爷,”崔童白了许骋一眼,“我他妈心脏都被你拍出来了,没被感冒缠死被你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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