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想通了什么,她竟是一夜好梦。
时间一晃又是两天过去。
今日周凛到苏岸房里喊他吃饭,推门进屋时,苏岸背对门口光着臂膀,正准备换衣。
后背白皙紧实,有旧伤,前几日还没好的伤口还缠着绷带。
白色纱布下隐隐渗血,小臂上似乎有几道新伤口。
周凛眉心一皱,没待他多看,苏岸已经穿好衣服。
黑色衬衫遮挡了他视线。
苏岸以前大多时候穿白衬,或许是最近受伤原因,血会沾衣,苏岸最近都不再穿白衬,穿的一般是比较暗色的衣服。
衣服穿好后苏岸也没转身,隔着床对窗口,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条斯理系衣扣:“什么事?”
周凛这才将门关上:“到早餐时间了。”
苏岸嗯了声,没再说话。
周凛也没离开,迟疑几秒后问:“少爷,你伤口是不是还没好?”
这么多天过去,按理来说苏岸的伤口早该好了,可最近却迟迟没好。
苏岸一般都是自己换药,要不是方才推门进来正好遇上他换上衣,周凛有可能都不知道苏岸伤口还没好。
苏岸没怎么当回事:“没事。”
他伸手拿下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
周凛皱眉,苏岸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吧。”
映沙和他们就住一个旅店,昨晚让人他通知了他们两个,今天一起吃个早餐。
早晨八点多,旅店一楼柜台后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门口的流浪猫看到人站了起来走远。
周凛跟在苏岸身侧,往约定地点走去,路上人不多,偶尔传来一声狗吠。
街道转角处有家早餐摊,大概是开了有些年头了,装潢老旧,外面还挂着一个灯笼。
还没走到门前,一眼便望见坐在中间桌面向门口的映沙。
映沙一脚踩在桌底横杆上,他们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他们。
映沙抬起一边手,懒洋洋朝这边挥了挥。
苏岸和周凛进门后落座。
说是吃早餐,映沙并没有吃早餐,而是又在吃冰糖葫芦。
钱宇刚起床不久,坐在旁边,倒了杯水往嘴里一灌。
身旁还有两位没见过的生面孔,大概是做生意来的,其中一位长得似弥勒佛似的男人看映沙一直在吃山楂,道:“冰糖葫芦有什么可吃的,腻死了。”
闻言映沙眼风瞥了过去:“不好吃?”映沙噬甜,冰糖山楂上面是一层玻璃冰糖,甜度正是映沙喜欢的。
旁边钱宇嗤笑一声,这男人是撞枪口上了。映沙看着不容易生气,说话总带笑,看起来是最能开玩笑的一个,殊不知她是最不能惹的一个。
果然下一秒映沙便将面前买的剩下的冰糖葫芦推至那位客户面前:“正好我吃够了,你吃。”
“映沙小姐,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是不喜欢吃甜,不是喜欢吃甜。”
映沙稍歪了下头:“我知道啊。”
男人一愣。
映沙唇角带笑看着他,但虽是笑着,旁边的人却都能察觉出一丝森寒:“冰糖葫芦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呢,我请你吃你不应该高兴?”
钱宇抱手作壁上观,嘴角噙着笑。
与男人一同前来的另一个矮瘦的男子见场面不对劲,手肘撞了撞男人。
男人终于知道映沙不是开玩笑了,脸色几分僵硬。
谁都清楚生气的映沙不能惹,她的生气可不是打骂几句,而是一条命。他也清楚不能惹映沙,但没想映沙这么容易因为一句话生气。
但所谓看人脸色做事,男人这会儿也知道映沙生气了,好歹也是生意场上老狐狸,立马变了脸色,讨好拿过盘子上的冰糖葫芦:“高兴,怎么不高兴,能吃映沙小姐送的东西是我荣幸,我吃我吃。”
男人说完这句映沙也没放过他,似笑非笑,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看他一颗颗山楂往嘴里塞。
“冰糖葫芦怎样?”映沙这人就是变态,变态到格外喜欢恶意折磨人。
口腔里全是甜腻腻的味道,男人忍住抽搐的眉心,强撑起嘴角:“好吃好吃。”
映沙这才作罢。
等折腾完人才若无其事看向苏岸,仿佛刚看到他进来一般。
苏岸就坐她对面,背对门口。
映沙看着苏岸面色,道:“苏警官今天看着气色还是不怎么好啊。”
这里坐的都是一帮亡命之徒,那个吃着糖葫芦的男人听到警官二字身躯一颤,立马惊恐看向苏岸:“警察?”
他指着苏岸:“你们说他是警察??!”
钱宇道:“你急什么?”
他嗤笑声:“不过一个警察叛徒罢了。”
苏岸无动于衷,端起面前的水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周凛则是眉心一皱。
男人这一听才放松下来:“哦,原来已经不是警察了啊,也是,就他们那行那点儿薪水,见我们这行来钱快的,肯定都心痒痒。”
说完估计想跟苏岸攀上关系,说:“是不是兄弟?”
苏岸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男人有点尴尬,脸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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