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一脑门的汗珠子, 额头上都有青筋暴突了,瞅一眼一脸轻松的顾晓窗,他也不由地点头, 是,是, 村里最大力气的老耿也没她力气大,了不得啊!
“嗯, 看她干瘦干瘦的, 真是想不到……”旁边有人也说。
左二一眼就看到李林海了, 冲他吆喝, “喂,爷们,你不是住在晓窗家吗?怎么你不帮忙干活,想把晓窗一个人累死啊!这城里人就是……啧啧,光管着吃,不管着干的……”
这话把李林海给臊得满脸通红,他有心想近前去帮着顾晓窗搬石头,可是,看着那一大块百十斤的石头,他根本搬不动,可是不搬,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咋办?犹豫了一下,他嘟囔道,“我脚崴了不然搬石头还不是小事儿吗?”
这话说的,左二都撇嘴了,“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我……”李林海窘得都要找地缝钻进去了,这会儿顾晓窗吆喝他,“脚崴了来逞能什么?不是让你在家做饭吗?”
“对,对,我回家做饭,我也不是闲着没事儿干的!”李林海看向左二,“你等着,等我脚好了,咱们比比力气,看谁力气大!”
“好啊,我等着,你可别忘了你今儿个说的这话!哈哈!”左二是个豪爽的,咧嘴乐起来。
有的人也笑,都说,这城里人还真是要面子,就他穿得板板整整的,那小身板瘦瘦弱弱的,能干啥?偏偏还要跟左二斗,这不是找出糗吗?
还有的说,管他呢,城里人不用干活,咱们可得干,还是少说多干吧,早早干完了早早回家歇着,这活儿累死人了……
“对,干活,不跟城里人逗闷子!”左二说完,也闷头干活去了。
弄得李林海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会儿顾晓窗抱着一块大石头经过他身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服不服?”
“你……”李林海气得想蹦跶,可是他连块石头都搬不动,哪儿有蹦跶的理由?呆愣了半天,无趣地转身往回走了。
回到家,一推门,哗……
一盆子水从门楣顶上倾泻下来,直接把他从头浇到脚……
李林海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一旁嘟着嘴,瞪着他的张煜,“你小子疯啦?”
“谁让你赖在我家不走的,哼,我小妈赚的钱很辛苦,你在这里白吃白住,你……是坏人!”张煜也不害怕他,冲着他就嚷嚷。
“臭小子,谁说我白吃白住的,我每个月都给粮食跟粮票的,你小妈没跟你说吗?”
李林海真气坏了,在大坝上被人笑话是怂包,搬不动石头,回到家来,又被这小家伙给鄙视了,他真想转身就走。
但臭小子那挑衅的眼神把他给激怒了,“好,你越想赶我走,我就越不走,有本事你让你小妈去找村长,村长说了要我走,我才走!”
“哼,好,不用小妈去找,我这就去找村长爷爷!”说着,小家伙竟真的就蹬吧着两条小短腿儿跑出去了。
“哥……哥……你别丢下我啊,我害怕……”张盈见张煜跑了,她又追不上,就哭起来。
“我又不能吃了你,你哭啥?哼,一家奇怪的……”李林海气得黑着脸进屋,他来的时候,是带了换洗衣裳的,进了西屋,他气呼呼地拉开箱子,从里头找出衣裳来,一件件丢在炕上,“我招谁惹谁了?要不是那老东西让我下乡,说什么让我吃吃苦,回去就觉得日子甜了,我吃屁苦啊,光受气了,特么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脱衣裳,穿衣裳,刚把裤子蹬上,衬衣还没来得及穿,顾晓窗撩帘子就进来了,这进来刚瞅第一眼,就怒了,“你干啥换衣裳不关门啊?”
“我干啥不关门?你说我干啥不关门?我就不关门了,你能咋地?你进门不敲门,还有脸说别人?也是了,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小妈才会教出那些个不懂事的小玩意……”一股子邪火冲头顶,李林海彻底爆发了。
砰砰砰……
他气愤之下,把箱子都给甩地上了,衣裳鞋袜丢得满地都是。
等了一会儿,顾晓窗猜着他衣裳换完了,这才又撩帘子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皱眉道,“你神经啊,把箱子都给弄地上?”
“这一屋子里就箱子是我自己个儿的,我的东西我说了算,我愿意怎么摔就怎么摔?”
李林海气头上,扯起地上的箱子又摔了一回。
这回砸到顾晓窗脚上了,她也火了,“你发什么神经?这是我家,你愿意待就待,不愿意待你就走,别在我跟前闹什么少爷脾气,我累了……”
“好,好,你们都赶着我走,都看着我好欺负,行,我走,我走还不行!”说着,他一把扯开顾晓窗,迈步就出门、蹬蹬蹬一阵气呼呼的脚步声过后,院门被咣当摔上,他人出去了。
“神经啊?我回来看张盈在哭,你在家里翻箱倒柜的砸,难道我问问也有错?”顾晓窗也被他这一通邪火给弄得一头雾水。
“小妈……”张盈过来,扯着她的衣襟,小脸上还泪涟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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