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看我干什么?”李天宁抿嘴笑了起来。
“我喜欢看着你,”许乘风喝下一口汤,道,“总看不够你。”
“油嘴滑舌,”李天宁笑骂了一句,“哪儿学来这些混话的?”
许乘风不服气道:“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怎么就成了混话了?”
李天宁笑着看他,刚要开口,门口就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了清来了,这次可以压低了声音,道:“殿、殿下,可、可有什么、吩咐?”
李天宁忙转身出门,走到一半又朝许乘风比了个噤声,让他千万别出声也别下床来,等许乘风乖乖点了头,她这才打开了门。
许乘风趁着她不注意,赶紧把剩下的半碗姜汤泼到了床底。
现在李天宁住的这房间的格局建得开阔,格局也有些简单,一开门就能瞧见床铺,从前顾十逍住这儿,他一个男孩也不在意这些。
可李天宁到底是个女儿家,一开门就瞧见卧床终归不妥,化沧寺的主持便让人摆了一道檀木制的松柏梅兰纹四扇屏挡在床前,起个隔档作用。
所以只要许乘风不下床,外头的人就发现不了他。
门一开,了清便闻见一股扑鼻的清香,赶紧双手合十,结结巴巴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垂下眼不敢再看她。
青雀站在他身旁,有些不满地咳了一声,又探着脑袋向屋里张望了一下,像是在找些什么似的。
李天宁知道青雀这丫头心思细,怕她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便往她身前一挡,想了个由头把青雀支开,道:“青雀,我那汤婆子呢?”
“啊,”青雀一跺脚,懊恼道,“奴婢刚冲好,可放在了小厨房里,忘了拿来。”
等她跑远了,李天宁这才把了清拉到一边,小声向他借一身衣裳来,因着许乘风的身量高些,还特意拜托他去问年长的师兄借。
了清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抱了一套全新的青色僧袍过来,递给李天宁,又忍不住搓搓手叮嘱道:“殿、殿下,这是了空师、师兄的,还是新、新做的,您……”
李天宁笑嘻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又递过一个油纸包,道:“知道啦,我会小心的。喏,这包花生酥你拿去吃吧,是宫里的御厨做的,平时吃不到的。”
了清接过糕点,满心欢喜地点点头:“谢、谢殿下。对了,那黑衣贼人还、还在逃呢,殿下千万、千万要小心。”
李天宁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久都未曾抓住他,我想那贼人已是逃了,你去告诉一声,就让你的师兄们回去歇着吧。”
了清挠了挠他的光头,疑惑道:“武、武院的师兄们,身手个顶个的好,他、他怎么能逃了呢?”
李天宁吐了吐舌头,心道:可能因为他傻吧。
☆、礼物
了清在庙里长大,想事情就简单些,压根没想到这“黑衣贼人”就在几步之遥的屏风后头。
李天宁心想许乘风是为了找她才来了化沧寺,闹出了这么一出乌龙,源头还是在她身上,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暗想等回了宫后,定要让李天秦给寺里多捐些香火钱才行。
“总、总之,”了清点着脑袋,认真道,“殿下您、您一定要小心,出了什么事就、就喊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玩儿去吧。”李天宁接过衣衫,笑嘻嘻地和了清挥了挥手。
等了清走远了,李天宁这才回房,拴上门闩,将那身干净的僧袍递到屏风后头,自己又坐到了圆桌前,拿起了刚刚那枚香囊仔细看了看。
那血点子溅在香囊上,此时已经干涸发黑了,着实不好看。李天宁想了想,最后打开了首饰匣,捡了条不常用的手链,从上头拆了颗珍珠下来,打算拿珠子盖在血点上。
等许乘风换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出来,李天宁也已经将珠子坠好了。
许乘风从前没见过僧袍,这会儿觉得新鲜极了,站在一边摆弄了好一会儿,又在原地蹦了几下,转头问李天宁:“娘子,我穿这身好不好看?”
李天宁笑着点了点他的额角,道:“多大的人了?还在乎这些?”
“我娘说,我到九月份就能满十九了。”许乘风数着手指算了一下,又问,“对了,娘子你的生辰是在几月?”
“二月,已经过去了。”李天宁道。
说起来,她也有许久没过生日了。
上一世,李天秦和许乘风都不在了,生日对于李天宁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她自己躲在常乐宫里吃碗面也就罢了。倒是后来李盛齐懂事了后,曾给她办过几次千秋宴。
到了这一世,她重生回来后已是三月了,正好又错开了生日。
李天宁自己不在意,不过是个生日,就是大操大办了也不会多长几两肉,还不如省了这个钱存着。
许乘风却不这么觉得,有点失望搓了搓手指,“啊”了一声。
李天宁正弯腰给他的腰带上系香囊,听他这无精打采的语气,便道:“别不高兴了,今年生日过了,还有明年嘛。”
见他还是有些闷,盯着那枚香囊有些好奇,李天宁便岔开了“生日”的话题,道:“快来,看看喜不喜欢,这是我上次答应要送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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