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
“鞑子皇帝把公主被掳的消息放出天下,一路传到漠西,无非是要我们双方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好捡个不战而胜的便宜。”
“原来鞑子狗皇帝这么奸诈!”
“不过他再滑头,也略逊我一筹,我可不会让那鞑子皇帝的日子过得如此清闲,噶尔丹这根大刺,我才没那闲情替他免费拔除。”
“可是……大王,万一噶尔丹执意非夺回公主不可,那么……”
“公主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如果他想要……”雷子宸大手用力一陷,小金盅竟在他手里活活压得扁平。
知命先生做了一个深呼吸,偷偷望了大王的俊色一眼,却无法从大王向来喜怒不言于表的俊色中探出半点儿内心真正的思绪,顶多只能用猜的,却又不一定猜得准。
“大王千万别让噶尔丹如意,小的会日夜死守蛇堡,不让他们攻打进来,夺走如花似玉的公主……”
“放开我!你干嘛捆绑我?可恶!”厅舍侧门传来净兰一副哮喘病快犯了的咆哮声,打断两人的对谈。
雷子宸黑眸一转,视线落在净兰身上,看见她被五花大绑地扛了出来。
丢儿叹了口气,公主为了逃命,简直是不要命了,非得出动几个大男人用尽全力,再把她捆绑,才能制服。
丢儿命人把净兰放在大王面前,净兰一被扔在地上,马上气呼呼地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不要命的混帐东西!胆敢再三冒犯本公主,要是让我逃回紫禁城,我非派十万兵马来歼减你们这窝鼠辈不可!尤其是那个姓雷的家伙,他居然把我……把我……总之,我一定要把他给碎尸万段啦!”
“你想把谁给碎尸万段?嗯哼?”雷子宸的黑眸锐不可挡地直勾勾瞅着她。
“哇啊!”闻声,净兰吓了好大一跳,她缓缓回过头,一迎视雷子宸精锐的眸,活像见到一头狮子在这儿奔跑似地惊得大声尖叫,气势当场矮了半截。
那个姓雷的不正坐在她面前,身着绿罗褶貌儿,优闲地手摇香扇,等着她把他碎尸万段吗?
净兰方才没发现雷子宸就坐在他的高背金椅里,现下他一出声,她自然是注意到他了。
她原本打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的,接着用她公主的名号打压他,要他做人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嚣张得像什么似的;但天晓得她的胆子缩到哪儿去了,一见到他本人,脑子里马上回想起他对她所做的种种淫荡的事,她竟脸红心跳起来,说起话来更结结巴巴了。
“我……我是很不想和你硬碰硬的,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我的意思是说……”可恶啊!她的气势怎么可以矮他半截?再怎么说,她是公主,他是贼啊!
“嗯?”雷子宸正在洗耳恭听。
净兰盯着他,翠弯弯的柳眉轻蹙,梗在她喉咙的口水瞬间像是膨胀了数百倍。
可恶啊!这该死的贼王怎么愈看愈俊美呢?
净兰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颗心怦怦怦地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口。
这叫小鹿乱撞吗?净兰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情,因为,过去从来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的情绪如此悸动不安。
她困难地把口水咽下,有意圆融场面,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新花招,这不禁教她生气又难过。
想她净兰自小就古灵精怪、慧黠机灵,过去也不知离家出走了几百次,遇上危险总可以在她的智慧下化险为夷,惟独被这个可恨又可恶的男人克得死死的,还很不幸地被夺去贞操!
呜呜呜……气死她了啦!可恶啊!
净兰怒极了,又无处发泄,便把文章做到后面那群倒霉鬼身上去,“如果你有空管我的心思啊,不如先出手管管你的手下,他们这帮鼠辈把本公主给五花大绑,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不如你先把我给放了吧!我是公主耶!
你叫他们这样子绑着我,我颜面何存啊?不如撞墙自尽算了啦!”
雷子宸优雅地起身走到净兰面前,垂敛的黑眸迸出精锐的光芒,投入丢儿惊惶的眼中,语气轻柔缓慢。“谁准你这么做?”
丢儿结巴地道:“可是公主她……”
“把她松绑了!”
雷子宸一声令下,丢儿慌忙地替净兰解开绳索,但因为怕公主逃走所以绑得太紧,现下要解开死结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下换净兰骄傲了,她抬高下颚,得意洋洋地看着雷子宸,“你果然是怕我的呀!哈哈哈……”
雷子宸蹙眉,很意外她竟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怕你什么?”
净兰慧黠的眼儿闪闪动人,得意洋洋地仰首大笑三声,“哈哈哈……你连怕我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比猪还蠢啊那么本公主就大发慈悲,一一给你讲清楚、说明白啦!你呢,一怕我不高兴,二怕我不吃饭,三怕我死掉,四怕我逃跑,五怕我……总之,你怕我的东西多到数都数不完呢!”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雷子宸忽然有了错觉,似乎觉得他怕她的东西真的不少。
丢儿还在忙着解净兰身上的绳索,想不到才刚解开最后一个死结,净兰就出其不意地用力推了她一把,转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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