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在她心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一直反覆释出,回音在她心谷缠绕,意图逼她承认她的爱,承认爱苗早已不知不觉在心中一点一滴地滋长,让她躲也躲不掉。
“好,我答应你,从现下起,我不囚你。”雷子宸横抱起净兰轻盈的娇躯,轻放到床炕上。
意识迷糊间,净兰闻到来自他身上的男性体味,体内潜伏的情欲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让她很想永远缠住他的身体,永远赖在他怀中,然后把他性感的体魄一寸一寸慢慢侵犯个彻底。
忍不住心中莫名的催促,净兰把手伸向他,不由分说地抱住他,不能自己地哭泣起来,“呜呜呜……别以为我真的很渴望被你抱,我其实……其实……呜呜……”
掺杂着酒香与特殊女人香气的复杂气息凝滞在他胸前,令他感到心疼且不舍,他从她腰带里摸出一条手绢,帮她把泪拭去。
“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我会陪着你、照顾你,直到你酒醒为止。”
“我不要你来照顾,不要你对我好,你走开啦!讨厌鬼!”嘟嚷的小嘴要人家走开,双手却死缠着人家不肯放。
雷子宸低头轻吻她红咚咚的小脸,她在他怀里半推半就地挣扎着,他帮她解去罗衫,仅存单衣,好让她舒适入眠。
“快闭上眼睛,我半步也不会离开。”
她仰起红咚咚的小脸,瞧见他嘴角含笑地盯着她,虽然酣醉却仍感觉怦然心动。“你离开,我才高兴。”
“我不离开,你会更高兴。”
她犯嘀咕着,手痒地拉扯他胸前的襟口,大胆地翻开他的襟口,翻出他闪耀着古铜色泽的黝黑肌肤,幸福地将小脸枕在他温暖的胸口上,听着悸动中的心跳声,白晰的双脚很折磨人地一把夹住他毛茸茸的大腿。
结实的肌肉,正因她软嫩的碰触而敏感纠结着,但他不愿侵犯一个醉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小女人,只能克制着澎湃的冲动。
小女人合上的醉眸不消片刻便恬谧睡去,白净小脸藏进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就像只被驯服的野猫儿,企图躲进主人的怀中渴求怜惜。
望着睡容甜美的女人,雷子宸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怜。
这样愁眉不展的她,让他心疼;这样借酒浇愁的她,让他心碎。
他生命中出现过太多女人,却从来也没人可以像她这样,一下子就掳获他的心。
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内心那股悸动……
她当时穿着大红喜袍,容貌被喜帕掩盖,当风卷走那片薄纱,惊艳的美貌一下子就狂妄地占据了他的心,害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她。
为了独占这份美色,他不惜任何代价地占有她冰清玉洁的娇躯,然而,不餍足的贪婪却使他产生更强大的占有欲。
很快地,他就发现对她的占有不单单只为了满足自己旺盛的情欲,而是在渴望一份前所未有的情感……
原来,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爱她,然而……
他一脸心碎地看着她,耳畔似乎还清晰地回荡着她每一句无情的话语……
要我嫁给一个无恶不赦的贼王,你盼到死好了……
你处处和我皇阿玛作对也就罢了,还掳掠我、强占我,如今还要我嫁给你这贼王?简直作梦……
这是一种耻辱……
耻辱……
这番羞辱他尊严的话,一遍又一遍不断盘绕着他耳际,残忍地震碎了他的心,随着高潮起伏的情绪,他的心一阵阵萧索而悲楚地剧痛着,连五脏六腑也逐渐有知觉地绞痛起来,那仿若撕裂般的痛楚要人命地几乎要夺走他失控的心魂。
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不顾一切后果地占有她,只为了得到她的心,结果,不但没有掳获她的心,反而把她推得更远,只因她把这一切视为耻辱。
她分明要剐掉他的肝肠,分明要他心痛……
天知道他是中了她的迷咒不成,不论她怎么抵抗,不论她的话有多么不中听,他都可以当作马耳东风,听过就算,心里想的只有爱她、爱她、爱她……
好想吐……
才刚睡着没多久的净兰,猝然被正在体内发酵的黄汤给折腾醒。
“呕……”她真的快吐出来了。
她一脚踢开夹住她身子那只粗犷的腿,仓皇地离开男人温暖的怀抱,迅速下了床炕。
“呕……”真的好想吐哦!净兰连忙捂住小嘴,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床上的男人并没有阻止她。
净兰回头看了他一眼,气息莫名凌乱起来。
她竟然连醉酒都想偎进这贼王的怀里?这样不要脸的她,还有颜面活在这世间吗?
不如找口井,投下去死掉算了啦!净兰意志消沉地想着。
“呜呜呜……”思及此,净兰不免提早哀悼起自己即将香消玉殒的命运,任由晶玺剔透的哀怨泪水不能自己地宣泄出来。
她一面哭,一面踩着颠簸不稳的步伐来到门边,试着把门打开,想不到一下子就把门给推开了。
“你想去哪?”卧在床炕上的男人再也无法坐视不理,翻身下床,大步一迈,伸手拉住了她,“你醉了,别乱跑,小心迷路。”
“迷路就迷路,又没什么大不了!哼!”净兰醉醺醺地推了雷子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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