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雷子宸出声打断知命先生的担忧,“别打扰马大夫,你先出去。”
“大王……”知命先生望进雷子宸黑黝黝的眸里。
“出去。”
“是。”知命先生叹息地退下。
“先生,等一下!”净兰忽然跳起身子,追出茅庐。
“兰儿?”雷子宸起不了身,马大夫还在替他包扎伤口。
马大夫一脸凝重地看着雷子宸,“大王,你还在担忧公主身上的病吗?”
“兰儿今天会得这个病,我实在难辞其咎。”雷子宸怎能不担心呢?
“大王请放心。”马大夫把用剩的纱布收进药柜里,“我会治好公主的。”
就怕他把她给治好了……雷子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头隐约泛起一股陷入深渊中的恐惧。
“砰!”净兰持着一把匕首,一脚把门踹开。
“公主,息怒、息怒啊!”知命先生追上来拉住她。
净兰挣脱他的箝制,不慌不忙地走近床边,“你什么都不必说了,他把我夫君伤那么重,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个人的肉给割下来,替我夫君报那一刀之仇。”
噶尔丹被五花大绑在床上,门一开,他就开始破口大骂,一见是净兰,他骂得更难听了。
“吼!”净兰发威地用匕首指着噶尔丹,“先生,你听见没有啊?这人的嘴巴很不干净啊!”
“别理他、别理他……”知命先生真后悔让公主知道噶尔丹被关在这里,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不过她口口声声说要替夫君报仇,听了倒也教他感动。
“我现下不只要替我夫君报仇了,他用话羞辱我,我还要替自己报仇呢!”净兰不客气地瞪了噶尔丹一眼。
“公主,你……唉!”眼见劝不了她,知命先生把身一转,匆匆离去,决定去把大王找来,这样他比较轻松。
净兰火大地瞪着噶尔丹,慢慢挨近他,一巴掌打掉他头上的帽子,又拿匕首威胁着他,“你还敢这么叫嚣啊?什么玩意儿嘛!不怕我替你肚皮上开一个洞吗?”
要不是噶尔丹被五花大绑着,他一定当场把她碎尸万段!“哼!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说你吗?”
“我说的是你这贱妇!不恪守妇道、不知礼义廉耻,居然还敢来见我!”噶尔丹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
净兰气炸了,“我深爱我夫君,心全向着他,哪来不恪守妇道、不知礼义廉耻啊?”
“夫君?真是可笑!那我算什么?”噶尔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仇人!”连这也不懂?净兰要他死得明明白白!
“我是你的仇人?”噶尔丹觉得心痛。
“对!你是我夫君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净兰把玩着持在手里的匕首,一脸的怪笑,狠狠地道:“哼!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打不裸我夫君,就叫十几人围攻他一个人,把我夫君伤得这么重,我今天是来替我夫君报仇的!你在我夫君身上划了几刀,我就一一回敬给你。”
噶尔丹冷笑数声,“我明明是你的额驸,你爱上别的男人,倒反过来当我是你的仇人,还想替他报仇?呵!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你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绝不会不顾生命危险前来救你!”
“什么额驸?你瞎说什么鬼话?”净兰气呼呼地用脚踹了噶尔丹一脚,“你再胡说八道下去,我就打烂你的嘴哦!”
噶尔丹闻言,不禁蹙眉,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你讲话怪怪的。”
“哪里怪?”
噶尔丹试探地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我是你额驸?”
净兰细臂交迭在胸前,“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我生病了,过去的事我全都记不得了。咦?怪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么多?我来是替我夫君报仇的,我要在你身上割下几块肉!”
见她匕首一挥,噶尔丹顿时激动地大叫起来:“别乱来!你这样是在谋杀亲夫!”
“你这张嘴又胡说……”
噶尔丹急切地说道:“我没胡说,你那假夫君说了满口谎言,其实你是被他掳来当押寨夫人的,你的身份是公主,我才是你真正的额驸。”
“胡说!”谁信他的鬼话连篇?净兰绝不相信!“他要是掳我的人,那我对他怎会有爱的感觉?你若是我夫君,那我为何对你只有满腔的愤怒?你分明是在胡说八道!”
“我可以向你证明我的话句句属实。”
“什么?”
噶尔丹把胸膛挺起,“我怀里有圣旨,不信你掏出来瞧个究竟。”
净兰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半晌,把手摸进他怀里,取出一卷宗,如此眼熟的皇宫物品,竟让净兰心口猛地一跳。
她忙不迭抽开圣旨上的丝带,摊开对卷的绢布,细读圣旨。愈读,她的心愈乱,愈读愈糊涂。
她真的是公主?噶尔丹真的是她的和亲夫君?
“这下你相信了吧?”噶尔丹情绪激动不已,原来她并没有背叛他,只是生病了,这事实让他释怀了。“你快把我松绑,咱们一块儿逃出这贼窝,我会带你回蒙古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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