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顾不上思虑其他,“好,呵呵,思贤哥哥来吃鱼。”看到王信泽眉眼不对,赶紧止了话题。
吃罢饭后,王信泽收拾了盘子,给他把食盒里的水果拿出来洗了递给他一个梨,“我要出去一趟,明日午时回来,今晚和明早的饭我会叫商衡去买饭,到时候会来叫你,晚上他会来给你煮茶。”
容易接过梨咬了一口,脆嫩爽口,眯了眼,“可甜!”他点头应着,见王信泽背过身去忽然眼珠一转,“你去何事怎么明天才来?马上会试了,你不看书?”
“别乱打听。你替我看了,我不在的时候可要听话,否则下月一分钱都没有。”
“哦。”容易看着王信泽收拾煮茶,梨咬的嘎巴儿脆,看他忙碌,也拿了一个就手让王信泽吃,王信泽咬了一口,“从小到大算是没白疼你。”
“嘿嘿嘿……”
好容易捱到了晚间从商钊那处吃了饭,商衡过来与他煮了茶,服侍他睡下离了去。待商衡脚步远去,容易蹲下身去,从床板底下扣出了一只银制的小筚篥,偷偷溜到后院那片银杏林下。
银杏街旁的一间二进院落里,望着对面国子监高高的院墙,檀石槐轻敛着眉,独坐于院中的银杏树下独酌。
王信泽连同容易都去上学,他一个外男再待在楚家也不合适,索性让楚相宜找了几处院子,正好这里靠近国子监,他便搬了出来。
轲比能传音回来,突厥和契丹,匈奴蠢蠢欲动,隐隐有联合之势。若他们三方联手攻打鲜卑,狄赖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最迟下月必须要回去了。
这一去不知要多久,他这千哄万哄刚温热的一点心意,他走后那个书呆子怕是又缩回去。以他那个温吞性子定会被瑞王逼迫。
檀石槐手指轻拨着桌上一些银子,摇了摇头,那个呆子怎么就那么听王信泽的话呢!说还回来,还真是一个子不拉的还了回来,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啊!
“公子,歇息罢,容公子怕是睡了。”尼尔桑上前劝道。他从小生在大晋,自知这里的礼仪规矩。何况容家那小郎是容家老爷子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命根子一般的宠着,和容家夺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去了鲜卑,怕也是抵不住那烈烈寒风的。
檀石槐嗯了一声却没动身,眼睛呆呆的瞧向对面的高墙,“义父你说把他打晕带走会如何?”
尼尔桑浑身一颤,“怕是会翻天!”瞧灯下檀石槐狼一样的眸子尼尔桑心里吓了一跳,赶紧劝道,“何况边关苦寒,也不安生,容小郎玉人一般,去了也是受罪。不若待以后太平了再请容小郎去游玩也不迟……”
忽然,清亮悠长的边塞之音徐徐响起,尼尔桑瞬间复又亮起眼,撂了酒壶飞过对面高墙,扶了扶额,罢罢罢,白说了。
“怎么不吹了?”檀石槐依在光秃秃的树杈上,打眼瞧他。
容易仰头瞧他,“你想听什么?胡曲我只会吹这一支。”
檀石槐轻笑一声,“书呆子。”这里吹,怕是要惊动护院了。他飞身而下,拥着他过了高墙回到了小院里。
“你不是平时作息挺准时嘛,怎么今日不睡?”檀石槐拨着桌上的银子拿眼觑他。
容易径自到他对面坐下,顺着他的手指瞧到那银子有些讪讪,但不见檀石槐说话,他终于绷不住。
“他又来了!”
瑞王本想狠狠咬楚家一口,以牙还牙,不想楚相宜竟然想到了筑墙可以千年不倒的办法。他兴师动众的去,却是成了个大笑话。满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怒从心起,便来找容易撒了。
“哦,”檀石槐手指一顿,眼睛里亮光一闪而过,心里暗笑,有了!趁着这憨货不想连累家人让他们为难之际,不若叫他当机立断。他顿时心里一轻,面上却是淡淡的,拿了一锭来回丢。
容易晓得他在为把银子原数还了而生气,“思贤是怕我带多钱会被旁人哄了去,要不你给我一张银票。爷爷给了我一只笔,里面有机关,可以塞银票。”
檀石槐终于脸色缓和,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知道目前容易心里他比不上王信泽也不去叫那个劲儿,“说罢什么事儿?”
“说是我不从他,便会让我连三甲都进不了。我进不了三甲,旁人都会以为之前我考的会元是拿钱买的题目,然后会让金陵官府查办,让容家名声扫地,在金陵没有立足之地。”容易声音闷闷的,皱成了个苦瓜脸。
☆、第九十一章
上京的春风将将轻抚睡了一冬的大地,万物复苏,边关却依旧是枯草连天,寒风凛冽。
宋瑾站在碧水河边看着正在建造的宏大恭王府,苏东林忽然匆匆行来,“殿下,黄有元来信了。”
宋瑾接过蜡封的小银信筒,拧开展开信来看了后,道:“替本王写封信给苏玉烟,答应她。”
“这……”苏东林觉得这样三面两刀的人最是逐利而上,关键时期怕她坏事。四妃之首,她也敢开口要!
宋瑾把薄薄的信纸扔在了前面的碧水河里,河水悠悠,纸页随风飘下,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入水中,那字迹遇水即褪。
苏东林瞪大了眼,刚那字透着阳光瞧得分明。那纸上写的是瑞王以会试逼迫容易成为他的娈宠。他忽然明白了宋瑾的安排,瑞王在这个时候去敢触犯楚家,怕是真的自己作死了。如今宋瑾逃离朝堂,与其让楚家独大不如利用受神明点化的苏玉烟去制衡。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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