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湛猜到她想说什么,点点头确认,又继续解释道:“我其实不是有意瞒你的。前几天就想跟你解释清楚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明白突然知道真相你肯定很惊讶,也觉得我不真诚,但是事出有因,你可以不高兴,但你不高兴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啊。”
“我没有不高兴,毕竟我对你也有所隐瞒,”苏月张开双臂,抖了都宽大的袖袍,“不过,你见我这个样子就没有想问我什么?”
见苏月确实没有不高兴,李云湛松了口气,转身坐在美人靠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得意的样子,说:“有什么好问的,我基本都猜到了。”
苏月转过身看着李云湛,没打算坐。
他那副“天下老子最聪明”的表情真的让人想揍他。
苏月不想如他意,装得不在意的挑挑眉,问:“你怎么猜到的?”
李云湛样子讨打,说的话更讨打。
他说:“第一次见你就猜到了,就你那样子还女扮男装,世间上哪有男子个子这么小,长得还这么白的。”
苏月不信。她从小就穿男装混街头的,虽然个子矮了些,皮肤白了些,但是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她学得有模有样,就算混进青楼,姑娘们也夸她是长相俊俏的小公子。
苏月想,李云湛肯定是刚才在宴会上见到她才知晓她的身份,说自己早就猜到了多半是顾及面子瞎说的。
这是两人第一次以真实身份相见,想来应当正经些,于是苏月理了理衣襟,挺直了脊背,正儿八经介绍:“我叫苏月,是苏大将军的女儿,苏小将军的妹妹。你以后叫我苏月也好,叫我吴不知也行。不过,你可不能仗着皇子的身份欺负我。我们家可是有两个将军,你虽是庄宣的战神,但以一敌二,恐怕还是没有胜算的。”
不知为何,苏月就是在李云湛面前就是自称不了“小女子”,也没办法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硬是要搬出父亲和哥哥找回自己的场子。
本来她说得严肃正经,可李云湛就是觉得这番话让他忍不住笑。他憋着让苏月讲完,最后终是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一边笑着一边拉苏月坐到自己身边来,直到笑出眼泪,肚子也发痛,才缓了下来。摸了摸苏月的头,苏月觉得他像在摸狗一样。侧过身来,皱着眉头盯着他。
李云湛也盯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想法不在一块。
互相瞧了对方一阵,李云湛又抬手摸了摸苏月的脑袋,眼角闪着笑出来的泪光,问:“哎呦,我说苏月,你这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呀?”
他的语气里有嘲笑,也有微不可查的溺宠。
苏月没好气的挥开李云湛的手,喃喃:“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我脑袋里就装的什么。”
说着她又往李云湛那边挪了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嬉皮笑脸的问:“传闻你眼若铜铃血盆大口,平时你自诩潇洒帅气,最是在意这张脸的,又怎能容忍别人这般中伤你。”
李云湛果然是在意他的脸的,正了正神色,一板一眼的说:“这不叫中伤,这叫不知者不为过。他们又没见过我,只觉得我在战场上以一当百,应当长得凶神恶煞,却没成想小爷我却是如此这般翩翩公子模样……”
听到这般狂妄自大又不要脸的言辞,苏月在心里呕了一下,李云湛还在滔滔不绝:“你看看你,传言中不是大麻子脸绿豆眼,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事实呢?虽然也好看不到哪去,也不至于看不下去……”
李云湛还没说完,苏月听不下去,一脚踩他脚上。
李云湛始料不及,“嗷呜”一嗓子中断了他的叨叨,想要握脚揉揉,又下不去手,只急红了眼对苏月吼:“苏月,你竟敢谋杀皇子!”
苏月作无辜样,环顾四周,“皇子么?哪呢?我只瞧见一只大苍蝇一直在嗡嗡的叫不停。”
“……”
两人撕开伪装的外衣后,关系一如往常。
在亭子里坐了阵子,估摸着李云湛的脚不疼了,就准备离开。
今天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他们二人离场怕就惹出了不少闲话,要是再耽搁下去,先不说皇上那里怎么交代,光是百官质问的眼光就得把他们射成筛子,况且还不知道老百姓们又要把他俩传成什么样子。
这回苏月走在前面,李云湛跟在后面。
月光和灯火的交加,让苏月的背影看起来像在发光。她着一身白衣,清清冷冷,遗世独立。
李云湛看着她的身影,内心宁静又柔和。
他的眼神还流转在前面那人身上,没料想到她忽的转过头来问:“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我是女儿身的?”
苏月还纠结着这个问题。
“你确定要知道吗?”李云湛问。
苏月停了脚步,转过身,模样甚是认真:“确定。”
李云湛扯开嘴角笑了下,痞痞说:“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就打起来了吗?我有一掌正好打你胸口上,当时没察觉,后来去霸县办了趟差事,也跟人打了一架,也打人胸口上了。后来细想,打你胸口那一掌却跟打别的男人时的手感不一样……所以,我就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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